若克骗了你,至少在挖掘遗迹之前,他一直认为骑士是一个荣耀的身份。但现在,他却做着刽子手的勾当,做的比谁都要认真和专注。”
“而舍弃曾经所相信的东西是相当艰巨的,我们野骑士就是舍弃不了曾经有效忠对象的日子和习惯,所以才会在骑士团被逐渐改制的当下自我放逐,”加布里尔顿了顿:“所以,我很好奇是什么事情会让若克如此心甘情愿的放弃相信了几十年的荣耀,去做几个月前的他一定会不齿的行为。”
“我失去了蒂塔,我的公主,我的效忠对象,我的失魂落魄恐怕不比你少,”加布里尔用脚点了点这个小坑:“他是找到了什么新的效忠对象吗?他是有了什么新的信念吗?”
“……你想说斯蒂芬妮?”
加布里尔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如果答案这么简单,那我干嘛想要出来帮你这个杀了我公主的人?还有斯蒂芬妮,呵,她也就是个眷恋着爱人的可怜人罢了。”
“我帮你,是因为我发现我的仇人压根就不是你,”加布里尔却是直接回头,把自己的脊背直接暴露给维塔,一摇一晃的开始远离:“说起来,还记得你是为什么踏上了那几乎要把命都丢掉的旅途的?”
维塔抿嘴,他记起来了。踏上这场旅途的目的是为了探查这世界为何疯狂的根本原因,至少是要去窥见世界的一角,以此来思考保护家人的方法,仅此而已。
事实上,维塔也确实达成了这场旅途一半的目的,只是被自己强迫按下,不去回想,可思绪已经被加布里尔勾起,这次不想不行。
下一刻,在一旁静静听着两个男人聊天的艾比眼睛陡然睁大,她感觉到维塔的心神中划过了一样他一直拒绝自己窥视的东西:那件跟着帝皇上过天的宇航员所雕刻出的小木雕,以及只有维塔所解读出来的,其上几乎毫无规律的字符暗号。
艾比集中精神,想起看清那小小木雕上的字符究竟是什么。可接着,他的窥探便被维塔粗暴的打断。艾比恼怒的向维塔怒目而视,但她的眼睛却对上了维塔同样投向她的视线。
艾比觉得维塔的这种眼神有些熟悉,有很多相似的影子。和奥罗拉和约瑟夫看自己的样子有些类似,却还不止,远远不止。
维塔却已经收回视线,他只是摇头,对加布里尔笑了笑:“你说什么呢?让若克变成刽子手的元凶毫无疑问是斯蒂芬妮,是她和帝皇对权力的滥用以造成的对帝国的腐蚀,所以荣耀的骑士团才会堕落,若克也是因为斯蒂芬妮才会变成这样,仅此而已。”
“不,你知道的,”加布里尔皱眉回身:“若克堕落的原因是因为他对这个世界的妥协,这一切的元凶明明是这个疯狂的世界。”
“就是斯蒂芬妮,没别的。”
老团长还是疑惑,他重新转回身,在维塔身上来回打量,知道视线落在艾比身上后,眉头却马上完全舒展开来:“说起来,这位小姑娘是不完整的伟大存在,对吧?”
维塔没有说话。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这趟旅途中知道了什么,但还是祝你好远。”加布里尔轻声咕哝,这次是彻底离开了。
艾比拉了拉维塔的手:“维塔,到底是?”
“就是斯蒂芬妮。”维塔冰冷回应。
“维塔?”拉着维塔的手晃了晃,艾比永远像冰泉一样的声音有了一丝颤动,像撒娇,又像哀求。
维塔却是左手伸出,揉了揉艾比的头发。揉的很用力,像不用力的话艾比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艾比,相信我,就是斯蒂芬妮,没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