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了,是吗?”他低低地问,“我会难过,你也不在乎了是吗?”
姜念睡着了。
“你丢下我一个人……你还要我幸福……”傅凌琛埋首在她发间,泣不成声,“你真残忍……”
许久,许久……
傅凌琛忽然抬起头来,摇了摇睡着的女人,“你再跟我说几句话。”
“求你。”
“姜念。”
“女朋友。”
佛珠掉落在病床上。
冰凉。
傅凌琛抱着姜念在怀,她的体温也彻底正常。
但傅凌琛没有察觉,一直在央求怀里的人再跟他多说几句话。
直到天色大亮,他声音嘶哑。
姜念脑袋有些昏沉地醒来,却发现病房里竟然只有她和傅凌琛。
而且……她还在傅凌琛怀里……
“哥!”
她吓得立马坐起身来,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慌慌张张地看向病房门口,“那,那个,谢无妄呢?”
虽然是哥哥吧,但是还是挺尴尬的。
都是大人了嘛。
那一声‘哥’,令傅凌琛心脏像被锤子重重锤了一记似的。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姜念。
半晌,他才悄然握紧了双手,语气淡淡地回答:“你发烧了两天两夜,谢无妄又不是铁打的,所以昨晚换我照顾你,我现在去叫谢无妄进来。”
说完,傅凌琛从病床上拿起那串佛珠,转身离开。
姜念愣了一下——咦?那串佛珠怎么会在她病床上?那不是厉聿一直戴在手上的吗?
正在姜念困惑间,病房门被人大力推开!
谢无妄像风一样刮到病床前,一把抱住姜念!
“啊啊啊谢无妄你谋杀亲妻啊?松开松开!痛死了!”姜念骨头都快被抱断了,倒抽一口凉气后拼命挣扎。
禽兽啊他!
谢无妄埋首在她颈窝,力道虽然松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
仍旧抱得死紧。
“那个,我昨晚可能把我哥当成你了,居然树袋熊一样抱着我哥。”姜念心有余悸地说道,“你也真是的,虽然说是我哥吧,但也都是大人了呀,你怎么能让我哥单独照顾我……”
姜念的碎碎念,逼出了谢无妄的眼泪。
他一辈子没为任何人哭过。
只有姜念念,让他一直哭。
可恨。
非得让她用一辈子来赔他的眼泪不可!
姜念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被谢无妄摁在病床上,吻住了。
她再一次感慨——禽兽啊!
她还在生病呢。
傅夫人得知姜念醒了,进来病房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顿时握拳轻咳一声。
谢无妄立马放开姜念。
“妈,您看他呀,他老欺负人,而且我都没刷牙……”姜念自己都有些嫌弃自己,狠狠剜了谢无妄一眼。
“那妈妈可帮不了你,无妄又不是真的欺负你。”傅夫人无奈地笑。
傅夫人走上前,凝视姜念已经恢复如常的脸色,半晌才试探着问道:“念念还记得生病之后的事吗?”
凌琛刚刚离开了医院。
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她怎么会看不出他内心的痛苦?
昨晚……恐怕……
“生病之后?”姜念有点迷茫,“我不知道啊,我只记得谢无妄在给我揉膝盖呢,然后就醒过来看到哥哥了,哥哥说我发烧了两天两夜。”
傅夫人鼻子一酸。
不止是因为她的儿子。
还因为……她那个受尽苦难的‘女儿’。
但是,她不能说。
那个‘女儿’已经很苦了,她不能让眼前这个女儿,再受苦。
“嗯,你昏迷了两天两夜,无妄也担心得两天两夜没睡。”傅夫人摸了摸姜念的脑袋,温和笑道:“要好好对无妄,他是真的很疼你。”
谢无妄是有不对的地方,曾经她也不赞成这门婚事,怕女儿受委屈。
但现在谢无妄已经改了,她女儿也过得很好,那她自然要帮帮他的。
那五年里,谢无妄也够苦的。
这场阴谋里,没有一个人是轻松的。
只愿,余生皆是温柔。
“我知道啦。”姜念愧疚地看了看谢无妄,她也没想到她病得这么急,这么凶啊。
看来,是该好好锻炼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