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这种事情哪是门风正的人家做的出的?自然有人告诉了黄家的,黄家的也一时失了成算,带着人上门去讲理,也不知怎么说的,回来后过了一日那外室那边就遣人报信,说怀着的孩子落了,还是个男胎。这可就不得了,回来就闹,这才和离了。”
汪枝哦了一声,汪太太还当他心里对黄娟所为极为不满,忙又道:“我知道,男子纳妾本是常事,可没有在外置外室的理,就算失了些成算,算起来也是黄家这位对名声太过在乎的缘故。而且这边和离,那头就把外室接进门来充做正室,你说这样人家早该打脱才是。”
汪枝心里疑惑更深,站起身道:“母亲说了这么多话想来已经乏了,儿子先回房,等再过个一日和娘说定不定。”汪太太听到汪枝没把话说死,也只得顺水推舟道:“既如此,你就回房歇着吧。”
汪枝退下汪太太就皱眉细想起来,当初一心只想着把黄娟嫁进来对付那两个孙儿,如果他们夫妻情深呢?想到这汪太太咬一下唇,接着就摇头,历来婆婆整治媳妇有的是手段,再说自己活了三十来年,这贤惠的名声岂是白得的。
一个名声悍妒,又是媳妇,另一个却是贤惠的婆婆,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众人会偏向何方?汪太太脸上又露出笑容,这点事怕什么,自己就慢慢等着,等着媳妇进门后的事吧。
汪枝离了上房先到了书房,寻了管家让他把那日去林家打听的婆子寻来,自己要亲自问问。婆子传到,汪枝问的比汪太太问的更详细些,婆子见状怎敢怠慢,把黄娟都快吹成一朵花,不外就是黄娟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比不得那赵氏惯会装柔弱才被算计到,又说林家合族有些脸面的人都觉得黄娟被赵氏替代是没脸的事。
还渲染了一通赵氏过门后对灵儿如何不好,最后婆子说的口干舌燥地道:“大爷,说起来您要续娶这件事我们做下人的是不敢多舌的,但是呢老婆子总活了那么多年,晓得什么样的人是好人。”
汪枝微微一笑:“你也不必说了,下去吧。”婆子忙闭紧嘴巴行礼下去,汪枝的手在桌子上敲了敲,想到今日黄娟脸上那恍然大悟的神色和那之后的若有所思,这妇人,似乎并不像自己初见时认为的那么粗俗。
娶不娶呢?汪枝的眉又皱紧,只是久久在那思索。
黄娟从观音寺回了家,自然也被黄二奶奶抓住问她相看的如何,黄娟只略说了两句,见黄娟没什么兴趣黄二奶奶顿时泄气,难道说黄娟没看上?
两姑嫂正在那说,巧娘跑了进来,脸上还气鼓鼓地,黄娟招呼她:“怎么气鼓鼓的?”黄二奶奶已经拉过女儿:“她今儿是去七弟妹家里学针线了,只怕是针线活做的不好被她七婶笑话了。”
巧娘的唇嘟的更高些:“哪有,我这些日子的针线都做的不错,七婶还夸我来着,只是在七婶家里碰到五婶婆了,她说了些不中听的话,要不是七婶拦着,我就要和她吵起来了。”黄二奶奶轻斥女儿:“胡说,五婶婆是你长辈,长辈为尊,就算说些不中听的,哪有和她吵起来的理,等会儿我带你去道歉。”
巧娘的眼眶顿时红了,拉着黄娟道:“姑妈你来给我评评理,原本我也敬着五婶婆的,可是她尽说些什么做女儿必要贞静为要,守贞是最要紧的,别说嫁出去被送回娘家这种事,就算没嫁定了亲也是那家的人,哪能另嫁?我气不过才回了一句,谁知她说的更难听。”
黄娟轻轻拍一拍巧娘,黄二奶奶在旁听着也是无奈摇头,只是叹道:“巧娘,你要知道她总是长辈,说了不中听的,你左耳进右耳出就是,再不然就抬脚一走,哪有站在那挺她说的?”巧娘嘟囔道:“就是要我站在那听她说,我要走她就说我没家教,娘,女儿虽然调皮一些却从来都是敬长辈的,哪能被说没家教。”
黄娟微微摇头:“哎,这五婶,自己守节被族里人敬着,自己的女儿拘着守望门寡也罢了,哪能管起别人家的事?”巧娘的头点的更厉害:“就是就是,她还说姑妈你去观音寺上香是不守妇道,还说你被婆家休弃就该大门不出,哪能跑回原婆家去抢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