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逍南很早便搬出去自己住了,按林爷爷的要求以及林家的老规矩,婚后第二天要带着新妇回林家祖宅敬茶拜见,还要给祖上上香。
仪式很郑重,还得全家人一起吃个早饭,林爷爷起得格外早,所以所有人都必须迁就老人的时间,在七点半前吃早饭。
余小双特意起了个大早,梳洗化妆,也想尽量做到一丝不苟。穿上林逍南给她准备好的裙子后,她在镜子前观察了好久,怎么观察都觉得别扭,画虎不成反类犬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
她很沮丧。
考拉也起得早,跑到余小双脚边蹭了几下,见了镜子,一下子冲上去使劲挠。
余小双在厨房的储物柜里找到了猫粮和磨牙棒,放到考拉的食盆后,蹲在旁边看着它吃,看了一会儿,她也觉得饿了,从冰箱里摸出了牛奶和面包,一猫一人就这样对着吃早饭。
考拉吃着吃着,突然抬头望向余小双,舔了舔嘴,不吃了。余小双将它的饭盆移得离它近了些,它还是无动于衷。最奇怪的是,她一吸牛奶,它耳朵就动了一下,眼巴巴地瞅着。
余小双在考拉的小碗里倒了点牛奶,它立马开始舔。
结果它还没舔几口,一只手突然从旁伸过来,将小碗端走了。
“考拉不能喝,会拉肚子。”
林逍南穿着睡衣,即使刚起床,也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他把牛奶倒了,考拉一直跟在他脚边撒娇抗议,他不理,它就拿爪子去挠。
“想罚站?”
考拉没再胡闹,而是乖乖蹲坐在他旁边,舔着嘴边的奶,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小碗,样子有点痛心疾首。
余小双觉得它可怜,便拿逗猫棒陪它玩,企图分散它的注意力,还好考拉也够给面子,一直上蹿下跳。
林逍南换好衣服出来后,视线在他们身上停住了半晌。这是考拉第一次这样亲近一个陌生人,真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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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逍南的作风一直算是比较亲民的,只要是在非必要的情况下,他一般都不带司机和保镖,平时开的也是政府配给正厅局级干部的车,除了皮相,其他的都低调。
余小双觉得,像他们这种官,除了待遇好,能办事,人脉广,说话有力度以外,也没什么好处了。偏偏林逍南还属于那种廉洁奉公的那类,不爱摆高官的架子,说白了,他连当官的好处都使不上。
不过这样也好,多接地气啊。
路上,林逍南叮嘱她:“敬茶上香的时候,你只需要跟着我做就行,如果有人问你问题,你都如实答,不用顾忌。”
“嗯。”她想了想,“你母亲好像不太喜欢我……我是该叫她婆婆比较好,还是叫妈妈比较好?”他们林家规矩多,称呼不知道有没有讲究,别到时候丢人了。
“不用喊。”她罗秋雁哪有资格。
余小双顿了顿,“你是不是从来没喊过她妈妈?”
林逍南不语。
他虽然冷淡,但对她还是有问必答的,只要他一沉默,她就知道她又说错话了。不过这次,她不想道歉。
她揉捏着自己的手指头,转头看向窗外,“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也清楚我不该妄加评议,但……血浓于水,你有妈妈可以喊,为什么不喊呢?等到没有机会的时候,你就会后悔了……”
林逍南有些出神,拐弯的时候差点擦到一旁的车子。余小双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她知道罗秋雁曾经的所作所为,这一声“妈妈”,她估计也叫不出口了。面对随便批判他行为的人,他从来不予理会,有时情绪控制不好还会愠怒,但听着她用低微的声音说着这些话,他居然一丝反感都没有。
反而,像被人一把拖住了心里的某根弦,胸口发紧。
她口吻里的沉重和惋惜,几乎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她真的失忆了?她不是不记得父母双亡的事了?
“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许云霜的人?”
余小双回过头看他,眼底清澈而不解,“不认识,她是谁?”
林逍南与她对视了片刻,“听你姐姐提过,不认识就算了。”
林家祖宅不在市中心,在郊外的一片围绕着绿水青山的老城区,听着像八十年代末的古老建筑,但经过多年的翻修,其实已经没了当初瓦砾砖墙的模样。那里住着的大多是有一定家族根基和历史的人,宗家分家辈分严明,规矩多,观念陈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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