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我升职了,公司给我安排了宿舍,规定是三个月不住要收回,我就和希来就到那边住了。”余小双嫌弃地瞥了眼余小双,“主要是你家太乱了,我不想收拾。”如果早知有一日她还是要帮余小双收拾,她当初直接住进来得了,那时候虽然乱,总比现在到处积满了尘屑的好!
余小双扔了个白眼,哪里乱了?工作在外的独身少女,哪能都收拾得那么利落,明明是她要求太高。
“小飞,你跟我说实话,我当初是因为喜欢他才嫁给他的么?”
“那谁知道?”她当时闪婚闪得简直莫名其妙,对于余家人而言,林逍南就是天下掉下的哥哥。余小飞拧着抹布,仔细想了想,“不过,我记得有一次大过年的他来咱家见爸妈,我抽空跟他聊了一会儿,感觉他态度挺诚恳,还以为你们是两情相悦,没想到后来……”说到此她急急刹住,咳了两声若无其事地开始继续擦地。
余小双凑到余小飞跟前,满脸好奇,“后来怎么?”
“后、后来你们就结婚了。”余小双想起当初余小双为他无比神伤的样子,十分鄙视。婚前怎么样她不清楚,但婚后余小双肯定是喜欢的。“无缘无故你说这些干什么?”
余小双撇撇嘴,“如果我曾经喜欢过他,就算失忆了,也不该是这种感觉吧……”
“什么感觉?”
“不真实,不惬意,不开心。”余小双思量了几秒,小声问,“我跟他……睡过了吗?”
余小飞:“……”
“说呀。”
“我怎么知道!”余小飞怒,将余小双的左手举起来摇晃,“你结婚戒指还戴着呢,总之你们是合法夫妻,你别胡思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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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真真死后,谭父谭母一接到通知便从c县赶到a市,尸体的处理便成了问题,按照国家的政策要求,尸体必须火化,但谭父谭母坚决不同意,在医院门口哭闹得不可开交。医院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求助于林逍南,死者生前毕竟是经他的关系才进了医院,如今闹成这样实在不是办法。
林逍南听说后,私下给谭父谭母的账户里打了一笔钱,谭父谭母这才老实地签了火化同意书。在殡仪馆开追悼会那日,晋南公立残疾人学校的许多老师和学生都来了,还包括不少听闻了谭真真事迹的社会爱心人士,林逍南以挚友的身份低调地去送了花篮,追悼会始终,他都一言不发,在哭号声混杂一片的奠堂里,显得尤为突兀。
见到这么多人出现在女儿的追悼会上,谭父谭母才知道谭真真这些年来都做了什么,感慨之下,决定将谭真真的墓定在a市,以供孩子们定时去探望。
下葬时,仍是哭声绕梁。
天空忽然阴了,这在a市的夏天是异常难得一见的。空气中泛着鲜草被水露打湿的味道,干涩而清新,燥热的风窜涌如浪,拂在人脸上莫名有些黏腻。
林逍南望了眼天,要下雨了。
墓修得很干净简洁,大理石的墓碑上刻着两句的墓志铭,字体一笔一划都劲韧而不失婉约――
生如夏花,焚红灼香,死亦得其所。
只盼侥幸,被你记得。
海桥墓园里终年沉寂,难得的喧闹,总会引来瞩目。
余小双着了一身黑色的短裙,默默地站在远处。看着那方闹景由黑漆漆的一片,逐渐寥落成零星几个,最后只剩一个颀长的身影孤自站着。
林逍南从口袋里拿出谭真真遗留的戒指,放在了她的墓碑前便也离开了。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竟被余小双远远注视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