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雪欠着身子,顺着声音望去,果然看到了自家主子,一时间各种委屈,眼眶瞬间红了:“主子……属下没用,没用保护好主子,主子你没事吧!?”
“蓝雪,让你受苦了,这事儿我已经听阎日和阎火说过了,伤害你的人是慕容婉,那个该死的贱人,我有心留她一命,却没想到她不知悔改,屡次犯我底线,难道当我是这么好欺负的吗?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劫走我的人,哼,我一定要让她好看!”
赫连箐唇角冷冷的上扬,双眸迸射出阴冷刺骨的寒意。
蓝雪抿着干裂的唇角,虚弱的说道:“主子,属下死不足惜……”
“蓝雪,我当你们是最亲的亲人,不许你这样妄自菲薄,你好好歇着,慕容婉是冲着我来的,你是被我所累,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主子……”蓝雪眸中溢满了晶莹,冲着赫连箐认真的点了点头:“主子要小心啊,慕容婉不简单,她手下有几个能人异士……”
赫连箐心里自然是清楚的,若是慕容婉简单,蓝雪这样的身手根本就不会轻易着了道。
“放心,我不会硬碰硬,我自然有办法对付她。”
……
听风回到璟王府复命,北堂文璟得知蓝雪被折磨,顿了顿,忽然笑着对听风道:“慕容婉好大的胆子啊,她被废了一根手指折了胳膊,却还不安分到处找箐箐的麻烦,呵呵……现如今抓了箐箐的人,得罪了她,慕容婉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她那边自有箐箐处置,今日唤你前来,是因为……”
北堂文璟唇角微微上扬,对听风命令道。
听风初听闻自家爷的命令,完全被震住了,有些不肯定的道:“主子爷,墨王殿下如今不是有伤在身吗?”
听风是个耿直忠厚的,他完全想不明白,既然墨王如今受了重伤连床都下不来了,主子爷怎么会叫他去挑选几个性感妖娆的舞娘送去呢?
再说,外界不是传闻,墨王对女人不行吗?
“有伤在身那是给外人听的,谁还管的了墨王自己想要招女人了?去办吧,这件事情务必一定要让王妃知道,明白了?!”
“让王妃知道?”听风更加疑惑不解的看向北堂文璟。
听风心中暗想,主子爷到底是怎么了?
墨王爷招女人为什么要让王妃知道,这和王妃有什么关系?
王妃还管的了墨王招不招女人了!?
北堂文璟唇角微微的扬起一抹性感妩媚的弧度,笑的阴森又狡黠。
没错,他就是故意送几名舞姬前去墨王府,这件事情若是让箐箐知道,一则是她会对墨王的印象更加跌落谷底,本来没有什么好感的北堂墨夜会因为受伤后还想着男女欢爱之事,在箐箐心底一落千丈。
二则是因为刚才知道了慕容婉伤了蓝雪的消息,现在箐箐一定想尽办法要加害慕容婉,慕容婉善妒、爱吃醋,他如今将北堂墨夜招女人的消息散播出去,箐箐必然会从中做手脚,到时候她怎么通知慕容婉,又如何煽风点火让慕容婉进墨王府,那就是箐箐的事情了。
北堂文璟要做的,只是全力配合他家小王妃,只要小王妃高兴,随便怎么折腾,他都舍命陪君子。
北堂墨夜受伤招女人进府的消息没多久便传到了箐箐的耳朵里。
因御安堂被毁,如今在盛京城内,阎罗殿众人的落脚地点变成了以前的聚福楼,现如今被赫连箐出资整治成了京内最奢华的茶楼。
茶楼名唤悠然居,明面上是所茶楼,暗地里则是阎罗殿在京内的地下联络点。
赫连箐此时坐在椅子上,听蓝衣娓娓道来:“主子,有确切的消息传来,墨王招了几名醉玉坊的舞姬去了墨王府……”
“北堂墨夜受伤了,没想到还有这个闲心思,呵呵,若是让他那位善妒的未婚妻知道了,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我可真是拭目以待!”
她一点都不同情北堂墨夜,一开始因为他替自己受伤,她心里对他是有所亏欠的,而且他对着自己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像是被自己抛弃般自哀自怜的可怜样子,也着实令赫连箐觉得于心不忍。
但是这些触感却被刚才蓝衣的话彻底粉粹了,这个北堂墨夜真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她对他刚升起来的一丁点的好感如今全无。
之前对她所说的那些果然都是戏耍她的,不过她也丝毫没有相信过,他装模作样的接近她,一定是有某种目的。
而慕容婉,竟然抓了她的人,伤了蓝雪,这两个人渣,赫连箐全都不会放过。
“慕容小姐最近火气有些旺,是该找个地方给她下下火了,你说是吧蓝衣?!”
蓝衣听到赫连箐说完这些话后,立刻抬头,眉头轻蹙,见赫连箐笑的一脸的狡黠,立刻明白过来:“是,主子,属下这就将这个消息派人传进慕容府,务必将此事让慕容婉知道。”
“蓝衣你可真是个好人!”
赫连箐抿着唇角忍不住的浅笑出声:“既然要做好人,那就要做的彻底才好。”
“属下不明白,请主子示下!”蓝衣疑惑的看着她,赫连箐笑着冲着她点点头,伏在她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蓝衣闻言点了点头:“属下这就去办,请主子放心!”
“去吧去吧,我倒是非常期待这场好戏呢。”
“是!”
……
慕容府门外,此时已近是晌午十分,一辆豪华的马车停了下来,府中门卫见状立刻上前询问:“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如此狼狈,小姐呢?!”
跟随马车一起回来的则是几名府中侍卫,略显狼狈,其中坐在车前位置,慕容婉贴身婢女指着车内说道:“小姐在里面呢,我们在外面遇到歹人了,幸好……”
婢女也说不明白,他们刚才醒来的时候马车就已经在盛京城门外了,他们没有死,那些黑衣人没有杀了他们,他们竟然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简直就是上天庇佑啊,才让他们大难不死。
慕容婉睁开眼的时候,已经睡在了她自己的床榻上,想起晕倒前那个浑身肃杀之气的黑衣男子对自己做的事情,她现在想来都觉得后怕。
她蜷缩着身子,在锦被下的身子颤颤发抖,喊着:“来人啊,快来人,救命啊!”
婢女们听到她呼救的声音,忙打开了幔帐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小姐你醒了吗?”
慕容婉扭头看向身旁的两名侍女,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我还活着?!”
“小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啊?你别这样,这样奴婢好害怕,您当然还活着,我们都活着好好地。”
“活着?这里是府中!那……那那些黑衣人呢,他们不是追上来了吗?我亲眼所见,他们要杀了我啊,怎么可能会没事呢,怎么可能?!”
慕容婉抿着唇角,身体依旧颤抖的厉害。
婢女上前安慰道:“小姐,可能是有贵人相救呢,奴婢们清醒过来之后咱们便都在城门外了,肯定是有人救了咱们,小姐现在已经回府了,没人能伤害的了小姐,小姐莫怕!”
“原来如此,那些黑衣人……哼,肯定是赫连箐那个贱人派去的,她知道我抓了蓝雪所以才找人去报复,这个贱人,该死的,本小姐下回抓住了她,一定要抽干她的血,挑断她手筋脚筋,让她彻底的从我眼前消失!看她还怎么抢我的夜哥哥!”
……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不好了啊!”
慕容婉坐在床榻上,正愤恨的唾骂赫连箐,想着怎么将赫连箐彻底的除去,让她消失在北堂墨夜的面前,看着北堂墨夜的视线一直围绕着她转,慕容婉都要殴死了。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有个小婢急忙的跑进了房中,尖叫着。
慕容婉眉头一扬,好看的丹凤眼一瞪,冷声呵斥道:“做什么呢,毛毛躁躁的,叫什么叫,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小姐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可这件事情真的非常紧急,是关于墨王殿下的,小姐不是说过有关墨王殿下的事情事无巨细都要禀报吗?!”
一听说是关于北堂墨夜的,慕容婉两眼放光,愉悦的问道:“什么事情?难道是夜哥哥来府中看我了?那还等什么,你们还不赶快来给我梳洗打扮,夜哥哥最喜欢看到我漂漂亮亮的样子了,快点啊……”
那名婢女跪在地上,颤抖的叩头,声音胆怯的小声回复道:“小姐,墨王殿下没来。”
“没来?夜哥哥没来你这样着急做什么,到底是什么事,还不快说!”
慕容婉一听北堂墨夜没来,刚才的好心情瞬间落了下去,身子靠在软枕上,隔着幔帐瞪视着那名小婢女。
“回禀小姐,墨王殿下没来,奴婢听前门的人说,墨王昨夜受伤了,可是……”
“什么?夜哥哥受伤了,这件事情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你们都是群废物吗?要你们何用,这该死的!”
“小姐息怒小姐息怒,墨王殿下昨夜受伤,可是今天中午却招了四名舞姬进了府中,到现在还未出来,听舞坊的人说,墨王是包了这四名舞姬过夜……”
“滚——简直就是一派胡言,好好的王爷都被你们这群长舌妇给生生的败坏了好名声,你们这群该死的,是不是就看不惯本小姐嫁的好?是因为嫉妒本小姐吧,所以才每日嚼舌头,不想活了吗?!来人,将她拖出去,乱棍打死,看她还敢乱说!”
慕容婉被她说的话给气岔了气,手摸着胸口,双眸冷厉的瞪视着那人。
“小姐饶命啊,小姐饶命啊,奴婢不是有意的,是小姐说关于墨王的事情都要事无巨细,小姐饶命啊,小姐,呜呜呜,小姐饶了奴婢吧……”
慕容婉此时被妒火冲昏了头脑,哪里去理会一个小婢女的死活,这名小婢女犯了她的忌讳,她自然是不能留她了。
慕容婉气急败坏的从床榻上跳下来,在屋子里踱来踱去。
“北堂墨夜,你好啊,深受重伤,却一直不让我去探望,如今却从舞坊招了舞姬进府,你眼里还有没有我?我可是墨王妃,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你怎么……”
一阵冷风吹开了靠近床榻的一扇窗棂,风中夹杂着蜜色花香的味道,慕容婉只顾着生气,却全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不知为何,体内狂乱暴躁的感觉越来越甚,脑海里只要一想到北堂墨夜,便会想到他此时与四名舞姬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她体内的怨毒之气越来越重,脾气也开始越来越暴躁,将房中的所有摆设全部砸的稀巴烂,声音惊动了门外侍卫和婢女。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小姐?”
婢女上前要拦住她,却见慕容婉张口咬住了来拦阻自己的那名婢女的耳朵,她就像是一只发疯的猛兽,横冲直撞的,嘴里还叼着血迹,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便冲出了门外。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小姐,你快停下,你到底是怎么了?!”
“快拦住小姐,快啊,不能伤到小姐!”
身后跟着的侍卫婢女一众,却碍于慕容婉手中拿着锋利的匕首,怕她伤害到自己,所以都没有强制性的拦阻她。
就这样,给了慕容婉可趁之机,慕容婉直接从府中跑了出去,直奔墨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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