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不少苦,现在又回宫无望了,此时心中早已没有把她当成主子。
但终究是被欺负了这么多年,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要反抗。
阮昭仪拧了一会儿也觉得没意思,便撒了手,继续躲在角落里看着外头的热闹,“我一定要报仇!一定要让许倩书不得好死!”
铁婆子瞥她一眼,突生一个自救的法子。她若是去通风报信,许倩书会不会稍微感激一下她,给她一个自由的活路呢?
反正都不能回宫了,与其再跟着阮昭仪这个神经病女人,还不如另寻生路,平平稳稳地过完下半辈子。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可行,但是阮昭仪天天盯着她,带着她躲在角落里看外头的热闹动静,根本没有机会。
直到有一天,她们躲在角落里、如同两只不能见光的老鼠时,几个护岛队的人聚在一起说话。
“这疍家人真是不知死活!上次他们的人上岛来滥杀无辜,我们还没去找他们算账呢,他们竟然还敢来招惹我们!”
“哼,陆大人组建起我们,就是为了对付他们这种人呢。”
“哎呀,或许他们也只是想要回那几个少年而已,没有别的恶意。”
“还没有恶意么!那几个少年而已?七夕的时候死伤了多少人你忘了?他们把整艘船都给破坏了,就为了留几个字。”
“消消气消消气,别吵了,队长他们已经去通知夫人了,夫人很快就过来了,让夫人见到我们在吵架就不好了。”
几个人还在说着,但阮昭仪已经没心听了。
许倩书要出门了!那就说明她有下手的机会了!她眼睛放光,就像是夜晚中伺机偷袭羊圈的饿狼。
铁婆子跟了她这么久,自然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只是这次她不再同以前那样想着该如何附和她,而是想着该怎么去给许倩书通风报信。
“来了来了!夫人要来了!”一个人远远跑来,大呼小叫,气喘吁吁,“夫人出门要来的时候不小心扭伤了脚,但已经换乘了轿子出门了,你们注意着点儿,别再玩了。”
乘轿?
阮昭仪绞着手帕,心里生出了一个恶毒的计谋来。
“去!给本宫找一匹马,再取几根银针。”她头都不回地吩咐铁婆子,铁婆子哎呦一声。
她回过头去嫌恶地看了一眼,啐道:“装什么死!还不快点儿去,再迟点儿许倩书那个贱人就要到了!”
“不行啊娘娘,奴婢的肚子着实疼,真的要拉出来了。”说完铁婆子就‘噗噗’放了个连环屁。
“滚!”阮昭仪嫌弃捂鼻,“你个没用的东西!等本宫办完事儿再回来收拾你!”
阮昭仪一走,铁婆子立马就恢复了正常,撒开腿就往岛主阁到这边来的必经之路跑去。
可她因为之前的造谣事件,在涠洲岛上已经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平日里和阮昭仪深居简出、躲着不见人还好,现在在岛上光明正大地狂奔乱跑,人们才不放过她。
“你这恶毒的老婆子,又想使什么坏呢!”一个妇女叉腰站在铁婆子面前,挡住去路,“我告诉你,你要还想在涠洲岛活下去,就老老实实待着,别搞什么鬼,不然白粥咸菜都不给你吃。”
周围陆陆续续有人围过来,将铁婆子团团围住。
“我有急事儿要找岛主说!你们快让开!”铁婆子想要自由,想要抓住这眼下的机会,急得火冒三丈,朝人群里挤了挤。
“嘿!你横什么横!说到底不就只是个奴才么。”挡在铁婆子面前的妇人伸手推了一把铁婆子,铁婆子下意识还了一手,结果就被周围人当成她动手打人了。
在吆喝叫骂声中,人们的情绪越来越高涨,你一拳头我一巴掌地打起了铁婆子。
并且吵闹声引来了越来越多人,挡住了整条路。
阮昭仪已经去人家马厩里偷牵出了一匹马,远远躲着看着闹象,以为铁婆子是故意出去闹事堵路的,笑得十分开心:“没想到这老东西还有点脑子,知道要将许倩书给拦截下来,哈哈哈哈……”
她笑着,一顶轿从路口那边被四人抬着,晃晃悠悠而来。
因为路上有一群人拦着路,抬轿的人只好停下来,喊了几声,企图让人们让开路来,可是吵闹声实在太大了,他们那几嗓子完全被淹没了吵闹声中。
阮昭仪悄悄将马牵出去,瞅准时机,用长长的针狠狠地扎了一下马屁股。
棕红色的大马吃痛,跃蹄长嘶一声,将阮昭仪撞倒,然后如离弦的箭那般冲出去,直奔那顶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