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马儿都没有打马掌,也就是蹄铁,甚至没有修过蹄子,完全是从出生就没有用过的壮年马儿,或者说青年马儿。
山间,所有人都不敢太散漫,因为山路实在不好走,若是有东西滚落,还不好寻找。
冬后,正是新春,新春之时,却见山雨蒙蒙。
道路湿滑,本身不好走,但是却还能走,当这些没有打马蹄铁的马儿经过之后,路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
要知道马蹄子才多大,马儿却那么重,压强是很大的,普通的稀泥上,本就不能承受马蹄。
于是,当前面的人经过的时候后面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
但是,天下事,不管再困难,都不要在军队面前说难,不要说这样的路,就算真的稀泥,也能过得了。
不过很多兵卒开始在靠山一边的山间寻找大块的方正的石头,用来铺路。
因为方天定说,他们走了后,还有老乡要走,得给别人留条路。
上路本就崎岖,说不准儿,有的地方甚至达到了六七十度的仰角,很不好走,稀泥上放下石头,一层一层卡紧之后便好走了。
只是,本来是泥土的路上却垫满了石头,若是下面承受不了压力,直接垮塌,恐怕比不垫石头还来的恼火。
于是,兵卒们,还要一边卡石头,一边打紧地基,稍微有些地方有松动,或是小溪流流过,都要废大力气,整治一番。
就这样,这个提亲的队伍,似乎变成了道路养护大队了。
不过这之前的时间里,这支队伍修路修桥修的多了去了,对这些再熟悉不过了。
只是,此时此刻,正是寒冬刚过,穿着衣服铠甲做事热,脱了衣服铠甲做事冷。实在让人抽筋的很。
一路过去,又是用了许久时间,到了那宁静的小山村之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更让人惊奇的是,这三天时间,这个村子,根本没有人往外界走。
当然,他们不知道,这个村子走另外一条山路进入宋国。那条路比这一条好走的多。
当这支队伍走进山村时,看到的人,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通知赵大叔家。
因为,似乎只有那才离开不久的方外,才是能调动军队的大人物。
村中人,都和方外或多或少有些关系,于是乎,都走到了一起,一起出了村子准备看看这只新来的军队又是什么军队。
当方天定当时的那些学什么一起拿着白蜡杆子出现的时候军队已经慢慢的走进了村子。
傅椽涛怀抱长刀,孤寂的站在冷寂的风中,迎着风,冷眼看着远处到来的军队。
而那道白色的身影,却再次进入了他的眼帘。
似乎,是他,又回来了,这个国度,不,或许是这天下,最强大的男人。
众多村民真的看到这只军队时,总感觉有些不对头的地方。
许久之后,一位婆姨,才喜道:“这不是提亲队伍么?你看那些聘礼,那些箱子柜子,都是最好的东西。”
众人才恍然,总感觉这支军队带了那么多东西,现在经过着婆姨提醒,才发现,这些竟然是聘礼。
乘彼垝垣,
以望复关。
不见复关,
泣涕涟涟。
既见复关,
载笑载言。
尔卜尔筮,
体无咎言。
以尔车来,
以我贿迁。
诗经中对美好的恋情的描写,大抵便是如此了。
你赶着你的车儿,带着聘礼前来,让我嫁到你家去。
这便是婚嫁在最早的时代的样子了。
而后,下聘,请媒,提亲,便成了一道不可或缺的程序。
如今,这支提亲队伍到来,似乎,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很多。
外界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这个封闭的小山村当然还不知道。
事情一传开,赵大叔方大婶儿也出来了。
到了最后,丫丫也走出了院子,依偎在矮墙旁,看着远处的队伍。似乎。看到了远的不应该看得的那张面孔。
朝思暮想的面容。
不过十天时间,方天定又回来了。年关一过,正月初一,方天定便带着迎亲队出发了。
想起那一夜,在床上,乐琳说的话,师师说的话,方天定便不由的觉得甜蜜。
这个世界,大抵便是理解你的人和不理解你的人构成的。
很幸运的是,我方天定,最关心的人,就是最理解自己的人。
乘彼垝垣,
以望复关。
不见复关,
泣涕涟涟。
既见复关,
载笑载言。
赵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