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少!”
几道男音参差不齐兴奋地称是。
有人呼应:“陆家小女美名远播,若不是顾忌她有位曾是太医的爷爷,她本身的医术亦高超,李公早就下手逮她入李府了。”
“是啊,是啊,李公垂涎陆家女子很久了,这次趁陛下广增梨园,编那啥捞子舞曲,还不得将陆家女手到擒来。”
......陆云心失魂落魄地靠在墙壁上,恍如雷击。
这该怎么办才好?
她只是一名普通女子,有了三辈子人生,却从未犯过法,也没有做过坏事,更不曾有政府官员上门抓人。吓死宝宝了。
不能急,不要慌。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她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点、冷静了下来。危机时刻慌张,人越会发错。深吸口气吐出,陆云心才彻底的冷静了,脑海飞快地转动......
......现在不能出去,更不能回家里。她摸摸荷包,出门身上带钱是她的习惯,从荷包里倒出钱来,白花花的银子在阳光下十分耀眼。数了数,总共有十两啊,家中剩下的钱财都被她埋在家中桌下的土地中,不用担心那些人找到。
那些人过不了多久,他们会到幼微家来搜索的,她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则她被抓是迟早的事。
她走到墙的另一边,墙边有棵腰杆粗的大树,墙外就是街道,路上的行人来往较多。陆云心咬牙爬上树,蹲在墙上,闭着眼跳了下去,滚在墙外的小道上。
衣服上沾了几根枯草,她来不及拍掉,凝视地望了一眼鱼家,心中庆幸她没待在家中,幼微亦不在家,去青楼送洗好的衣物没有回家。
然后头也回一拐一拐地离开了这个巷子,刚才落地时脚发麻了,好在没崴脚。她在这里待了好几年了,附近的一草一木很熟悉,她没有走官道,害怕被侍卫发现,而是穿过曲折又偏僻的小巷道,走出了平康。
离开平康前,她买了些调料和小米,和一些工具,用店家送的背篓装起来,背在肩上,出了城门,扬长而去。
走在荒郊野林,陆云心抓把黄土,随便摸花了脸,见没有人追来,她喘了口气,将背篓放在地上,整个人也瘫在地,四肢摆成大字形状。
扯了根野草放在嘴中叼着,凝视着万里无云的碧空,心静了下来。
她呢,是不能回平康了。也好,平康除了鱼幼薇母女,大多数人同她也只是点头之交,萍水泛泛。
唯一担心的是其他城关有没有贴出她的通告,对她发出追捕令。
理了理思维,回忆起那侍卫所说的话语,捕捉到其中的信息:其一,当今圣上要广增梨园,编舞曲。梨园、舞曲、还有圣上,几个关键字,她明白史上大名鼎鼎的霓裳羽衣曲以及霓裳羽衣舞将要诞生了,同是伴随着大量的美貌女子被成为梨园子弟。
其二,他们嘴里的李公,想想圣上宠信的人中,高力士、杨国忠、安禄山......姓李的,只有一个李林甫的人。说起李林甫,她立刻回想起他的平生简历。
李林甫,子歌奴,是皇室宗亲,深受当今圣上的喜爱,司马光的《资治通鉴》中有写道:“林甫媚事左右,应会上意,以固其宠;杜绝言路,掩蔽聪明,以成其奸;妒贤嫉能,排抑胜己,以保其位;屡起大狱,诛逐贵臣,以张其势。“
言了这么多,一句话就可以概括了:李林甫是个大奸臣!
奸臣之所以是奸臣,手段、权势是不可少的。李林甫在朝廷中的位高权重,区区孤女的她即使救人无数,名声极好,也不能与之抵抗。
陆云心只好暂时躲入深山,等风声过了,才出来去皇家应聘梨园乐师,最好得到圣上、贵妃另眼青睐。若是行不通,她就乖乖待在着深山中,过山野的生活。
反正李林甫还可掌权几年,安史之乱也在几年后来临。外界将乱象丛生。
呵,现在已经乱象丛生了好伐。所以呢,去梨园的事须待定。不过,家中她是要回去一趟的,埋着的钱财可是不菲的,那是陆家多年的积蓄和她这些年所赚的钱财呢。就是她什么都不做,只要有了那些钱财,她可以躺着床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潇洒过活。
天快黑了,陆云心起身拍拍尘土,抚平了衣裙上的褶皱,背上背篓,找个山洞过夜。因为经常进山采药,她知道哪里有可以过夜的山洞。
找了个偏僻的山洞,这个山洞,她曾来过,在人迹罕至的深山中,从没人类的足迹踏过这里,当初她只因采药迷路巧合中碰到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