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一到驿馆就被“请”到了驿馆的大厅,林长阙已经端坐在首位等待,紧接着两个人贩子就被拖了进来,被两桶冷水当场泼醒。
看这架势,是要连夜审问了。
过了一会儿,怀安县贾县令也满头大汗的来了,连带着将怀安客栈的掌柜也带了来。这一下,人算是齐全了。
贾县令进了大厅,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跪伏下来,哀声道:“下官本已得到线报,已经连夜召集所属衙役预备擒拿贼人,奈何还是营救来迟,请小王爷恕罪!”
叶澜转头“看”向贾县令的方向,咋舌,暗道一声此人真真狡猾。明明是她让掌柜的去报官,此刻却成了“线报”,更何况他先前恐怕根本不知道被劫的是小世子。如今这么一说,却好像他忠肝赤胆一般。
林长阙对官场这一套早已是司空见惯了,挥挥手打断贾县令的请罪,示意他一边旁听。
审问过程倒是很顺利,除了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贩子死不承认,最后在人证物证俱全之下,受了几板子也就一五一十全招了。
只是林长阙的表情却不怎么好,他冷声问道:“你们再好好想想,是谁指使你们的?若是不说实话,不要怪本王无情。”
赵胡子疼的直抽抽:“大老爷啊,小的真的不知道啊!小的就是在路边捡到的小孩,大老爷饶命啊!”
啧,这倒是奇怪了,原来这小孩不是他们拐来的,是捡来的。若是如此,那么是谁掳劫走了镇南王府的小世子,又把他丢在了半道上呢?叶澜对这件内幕深深的秘辛,也生出点兴趣来。
林长阙有些烦躁的揉揉额角,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击了几下,俊美的脸庞阴沉的几乎滴出水来。没想到费劲了力气去追捕,最后却只抓到两个无关紧要的小虾米,真正的刺客早已经金蝉脱壳,逃之夭夭。
“拉出去,杖毙!”
赵胡子一听就吓瘫了,砰砰砰的磕头求饶,但下一刻就被两个士兵堵住嘴拖了下去。从开始就一直一言不发,似乎被吓傻了的赵家娘子,此时却忽然挣脱两个士兵的桎梏,往前膝行了两步,叩首哭喊:“奴家知道,请大老爷听奴家一言,饶奴家不死啊!”
本欲起身的林长阙听了赵氏的哭喊重又坐了回去:“讲来,若有不实之处,定斩不饶。”
赵氏抹了把眼泪,怯生生道:“奴家也是被那黑心的赵胡子拐来的苦人儿,前几日赵胡子刚做完一笔生意,带着奴家经过黑河沟歇息那一晚,在林间的小径边发现了令公子。赵胡子只顾着欣喜这飞来的意外之财,奴家却留了个心眼儿,细细注意了四周的动静。”
“就在赵胡子低头打量的时候,奴家看到一个大鸟一般的黑影从林子上空掠过,那晚月光正好,奴家清楚的看见那是一个带剑的的男人!虽然奴家没看清他的脸,但奴家看到他露在衣服外面的脖子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疤痕?谁也没注意到,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叶澜,下意识的握紧了手指。
“奴家胆子小,只以为是夜太黑看花了眼,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如今却不敢有一点隐瞒,只望大老爷网开一面,饶奴家一命!”
林长阙拍案而起:“你所言可句句属实?若有一句假话,你应知道后果!”
“大老爷明鉴,奴家绝不敢欺瞒!”
赵氏被带了下去,林长阙招来一名家将,附耳吩咐了几句。那名家将得了吩咐,抱拳应诺,领命而去。
这件事到此也算是告一段落,林长阙抬步走到叶澜面前。这个时候,才有了点对待恩人的笑模样。
“两位义士,这次吾儿得救还要多谢两位仗义相助,先前有误会之处,还请见谅。只是还未请教两位贵姓是?”
叶澜怕生一般躲在樊野身后,闻言探出一个小脑袋,有些不好意思道:“小事一桩,不必挂心。我叫叶澜,这位是我兄长,叶野。”
杀手侧目:……叶野……是什么鬼?
“叶……叶兄啊,幸会幸会。”林长阙也有些尴尬,总感觉莫名的就矮了一辈儿。“既然两位对小儿有恩,镇南王府也绝不是忘恩负义之辈,两位需要什么尽管提来。”
樊野正要拒绝,叶澜已经先一步道:“如今世道艰难,我们兄妹又身无长物,如果王爷要答谢的话,不知道能否为我二人暂时提供一个安身之处?”
樊野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明明在马车上的时候还说拿一笔钱就赶紧离这群是非之人远远的,怎么这会儿又变卦了?
林长阙倒是不在意,毕竟世上想要跟镇南王府扯上关系的人多不胜数。只是他眼底隐约露出一丝轻视,本以为这对兄妹有什么不同,原来也是贪图富贵权势的庸俗之人。
“两位尽可放心,本王一定会为两位安排妥善的去处。”无论是钱财还是权位,对于林长阙来说都不算什么。
“那就多谢王爷了。”叶澜垂眸露出甜甜的笑,似乎很欣喜期待的样子。
看到她露出这副喜不自禁的表情,林长阙心里的轻视就更重了,也就不愿再在两人身上浪费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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