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伙子问我的名字,是出于对我的认可和尊重,我也很喜欢他,为什么要隐瞒?”转向我,道:“胤汝。胤字,与雍正帝同字。汝,便是三水女之汝。”
我无瑕考证这位老太太与满清皇族是否有渊源,只向她鞠了一躬,道:“胤老太君,晚辈林佑,方才礼数不周,多有得罪,还望海涵。此间美人,系我所爱,望老太君替我保她周全。我定当为您效这一次犬马之劳。并望老太君能遵守信诺,此事若了,让我和她得一个清静。”
老太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我看着她那老愈弥坚的矍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便信了她的这一个点头所包含的的意思。直起腰来,向着那个叫令空的中年男人,伸出了手。
也许是被我的气场所慑,也许是迫于胤老太的威势,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来,和我握了握。
一只长满老茧的手,茧子的位置位于四个手指以及四指下方的部位。握手时,食指和中指力道不大,无名指和小指上却传来千钧力道。
这个令空,多半是个用剑的高手。
从这间屋子里出来前,我望了一眼躺在冰柜里的萧璐琪,她的腿蜷缩着,似乎躺得很不舒服。我皱了皱眉,回头对令空道:“麻烦你告诉来照顾她的人……”
“要给她洗澡,是么?”胤老太太突然接话道。
我心中一凛,轻轻点头,道:“还有我的那只小黑猫,墨墨。还是让它继续在我的家里吧,定时喂它就可以了。嗯……如此一来,我以后也不必再装神弄鬼了。那个东西,我便拆下来,可好?”我说那个东西,便是窃听器。既然她知道我给萧璐琪洗澡,多半那个窃听器就是她们的人装上去的。
不料胤老太太却摇摇头,道:“那也不必,该怎样,还是怎样吧。如果你因为任务不在家,我们会继续帮你打圆场的。”
我笑笑,没说什么,只是道了个别,便走出了房间大门。
从她这句话上来看,安装窃听器的人,确实不是她们,而是陈子奇一伙。但是胤老太太说这话,说明她们肯定也察觉到了窃听器的存在。甚至还可能侵入了这个窃听器的线路信号,如此一来,窃听器中传出的我房间的声音,不但陈子奇的人能够听到,胤老太太也能,所以她才知道我给萧璐琪洗澡的事情。
不过这一点我也不确定,因为胤老太太也多半会想到:像我这样一个生活随意、不修边幅的单身男人,竟然会有一个与卫生间风格极不协调的木桶浴盆,肯定不是自己洗澡用的。
我一边下楼,一边回忆和胤老太的所有对话,以及她的每一个表情。她今天对我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我不敢妄自断言。我只知道,她一定是隐瞒了很多,可能也说了不少谎话。可我实在提不起心力、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去揭穿她;说实话,因为她之前在楼下坐着的时候,和我说了个那么明显的关于有没有车来过的谎话,所以进入这个房间之前,我都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但是自从我进入房间以来,她那布满皱纹的脸上,一直没有露出任何不该露出的表情,让我觉得,她的大脑,就像是一个极其精密的计算器;她的表情,就像是一台极度忠诚于理性的显示屏,一些常人经常犯的表情和动作错误,完全不会出现在她的脸上。
无论如何,她所在的组织,明莹口中提到的这个组织,不是一个普通的组织。其能量之大,恐怕超出了我的想象。
但是,这样一个庞大能量的组织,为什么又要找我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穷屌丝,去追寻那幅画里所蕴藏的秘密呢?那幅画里,又蕴藏着什么秘密?
总之,所有的这一切,都越发地纷繁复杂、扑朔迷离起来。
我如坠五里雾中,百思不得其解。
掏出手机,给明莹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嘟————嘟————嘟————”地响着,一直没有人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