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和火种了。
早在武汉保卫战时,为军方运送武器弹药、粮食药品的船只就常常被日军飞机炸沉,从那时起,管中校就开始怀疑在民生公司内部有一个奸细存在。
民生的分公司遍布各地,涉密的管理人员众多,调查难度很高。管中校本是隶属于军委会后方勤务部的普通军官,即无经验又无时间,便私下找到了曾经打过交道的安怡帮自己进行秘密调查。
安怡对民生公司的所有涉密管理人员进行逐一排查,一直到了十月下旬即将撤离武汉前夕,在通过银行的进出账目将目标锁定在了宜昌分公司担任码头调度管理员的李耀祖身上。
尽管身为军人,但常年厮混在后勤军需部门中,早年血性而富有激情的管中校已是八面玲珑,在途中渐渐迷失了自我,甚至连装载了军委会高官私货的商船都有管中校的一份利益存在。
商船的沉没,管中校陡然清醒,他知道自己很可能会被牵连到,甚至被军委会高官忌恨,但若是能通过这个李耀祖抓捕到日本间谍,自己或许能因祸得福也说不准。所以,在安怡到宜昌找到自己后,管中校才不惜血本地为她提供了很多调查必须的紧俏物资。
此刻的会议室中,管中校宛如猫捉老鼠般,欣喜地看着脸色不停变幻的李耀祖,他已经感觉到胜利在望了。
一阵吵嚷声由远而近,会议室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使劲推开。
太古轮船公司驻宜昌的大班齐艾伦殷勤地陪着一个趾高气扬的白人走进了会议室。卢魁先感觉到将会有事发生,强自镇定了一下,大步迎了上去,跟白人拥抱了一下后,朝齐艾伦点了点头。
“艾德礼先生,欢迎欢迎,你可真是稀客啊!不在上海,怎么有空来宜昌了呢?”
“卢,我的朋友,好久不见!”白人名叫艾德礼,是太古轮船公司的总经理,因为常年在上海任职,能说出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已经成为了“中国通”。这次卢魁先负责主持的宜昌撤退行动,租借的两艘外轮都是太古轮船公司旗下的客货船只。
“不好意思,我们正在开会,要不到我的办公室里先喝点儿茶?”卢魁先伸手虚邀艾德礼一起向外走。
“不用客气,卢,我的朋友,作为合作伙伴,我这次来宜昌正是有事要正式通知你们。”
卢魁先心中的不安再次升起,他预感到很可能有一件不利于宜昌撤退行动的事情即将发生。但事到临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面对。
“那么,请进,当着大家的面直接说吧!”
艾德礼随手把半段雪茄扔在会议室门外,摘下礼帽,脸上带着一种看上去就很虚伪的假笑,略微弯腰朝着卢魁先鞠了鞠躬,道:“卢,尽管你们与日本人之间发生了战争,但鉴于我们一直保持着十分良好的合作伙伴关系,以及我国在中日战争中的中立身份,我已收到太古洋行伦敦总部的正式通知,租借给你们的两艘轮船将不允许运输任何与战争相关的人员和物资,只能装载一般的商品,而且每吨商品将按照商品种类收取三百元到四百元不等的运费。”
艾德礼的话音刚刚结束,会议室内一片大哗,纷纷表示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