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刺史细长的眼睛盯住了蔡老虎,“你说,你要搞他?”
蔡老虎一下子卡住了,干笑一声,“那啥,外甥只不过想从凌寒那里买点东西,嗯,就是这样。”
毛刺史却抓住了他的话头,冷笑道:“买点东西?我看你是想要他的玲珑鸟吧?”
一语道破蔡老虎的心事,他脸上的赘肉抖了抖,想说什么,最后在自己舅舅严厉的目光下,讷讷无言,垂下了头。
“蔡坤啊,你糊涂啊!”毛刺史叹了一口气 ,“你娘把你托付给我,让舅舅看着你一点,可是舅舅公务繁忙,实在抽不出时间来管教你的学问,你自己说说,在邯郸的这两年,你都做了什么?”
“舅舅总想着,你还年轻,对你太严格反而对你不好,等着你自己醒悟,可是你醒悟的都是什么?在邯郸,为非作歹,欺上瞒下,坑蒙拐骗,今天看上这家的东西让人家卖给你,明天看上另一家的东西,想要低价买进来,你自己知道,人家都叫你什么?蔡老虎!”
“蔡老虎”这个外号,让他挤出了一个笑,毛刺史摇摇头叹息:“光荣吗?拿着我的名头,在这里祸祸,让人家害怕你,心里是不是很爽快?蔡坤,你有没有想过,舅舅现在是邯郸的刺史,你能够舒舒服服的,要是舅舅做不了这邯郸的刺史,上头派人来接手邯郸,你觉得,你还会好吗?一城之霸,到时候不办你立不了威啊!”
蔡老虎听得大惊:“舅舅,怎么会?!你怎么会做不了这邯郸城刺史了呢?”
毛刺史道:“怎么就不可能?舅舅再忍已经两年,政绩尚可,可是,眼看着这评任时间将到,可是,邯郸城属下的城镇不断地出现事情,到时候,教不了差,舅舅还能在这邯郸城待下去?”
蔡老虎一开始还听得紧张,后来就满不在乎了,“舅舅,这有什么啊,那些事情不都是那个叫做凌寒的干的吗?你只要把他定了罪,不就一切都好说了吗?”
“啪”——一巴掌拍在蔡老虎的胖脑袋上,毛刺史骂道:“胡说!”
“不是凌寒做的事情,我怎么栽在他头上?”
蔡老虎道:“舅舅怎么知道不是他做的?”
毛刺史沉默不语。
好一会儿,琢磨着说道:“我觉得,他是真的。”
“不可能!”蔡老虎刚说完,又是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你那点小心思,就别显摆了!我告诉你,别再打那玲珑鸟的注意,他要真是一个有本事的,到时候,不仅你自己倒霉,我也要被你牵连!”
“按照你的注意,抵得过一时,抵不过一世,他有本事,御剑飞行,更能御剑杀人,你没听过‘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这句话吗?剑仙的可怕不是我们凡人能够想象的到的。再说,他肯定不仅有这一样本事,到时候,闹得天下大乱,你跟我就是罪人!”
“这不能吧?没这么严重吧?”蔡老虎摸着自己的脑袋,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舅舅,企图唤回舅舅的良心,但是他自己不知道,那么一张胖脸,做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实在是辣眼睛,毛刺史只看了一眼,就连忙别过了视线。
“总之,不要再去招惹这个凌寒!更不要再打他身边任何人的注意,你给我记住了,要是做不到,蔡坤,你就给我滚回你老娘和身边!”
蔡老虎卖萌无效,反而得到了相反的效果,不由撇撇嘴,但是想到自己回家的后果,又安分下来,勉强的应了一声“哦。”
过了一会儿,蔡老虎问:“舅舅,你说,不能得罪凌寒,可是,你自己却把他关进了大牢!”
这么一提醒,毛刺史傻眼了,一拍脑袋跑出了屋子:“我这就让人把他放出来!不,我这就放他出来!”
牢房里,玲珑鸟趴在唐回的腿上,安静的睡着了,她一只小手紧紧握着唐回的一只手指,嘴角还带着恬淡的笑意,另一只手,揽着怀里面的小狐狸,同样睡得香甜。
唐回就这样注视着她,嘴角也带着天地那的笑意。
毛刺史在牢房外看了一会儿,将唐回的恬淡无争尽收眼底,越发觉得自己的判断是没有错的。
“咳咳——”他故意清了清嗓子。
“嘘——”唐回对着他嘘了一声,小声说道:“毛大人有话进来说。”
毛刺史看了看那黑铁做的房门,犹豫了一瞬,跨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人心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