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厅就近的宾馆住下,以便明天好办事,陈司机是老司机了,经常出差,对路况熟悉,他不一会儿开到一家叫丽苑的宾馆停车场停住了车,大家下了车,尽管这个点了天色还大亮,但路边和高楼上的霓虹灯开始闪烁亮起来了,大街上过往人车声喧闹而鼎沸,郭利兰前去宾馆前台登记住宿房间,子安帮陈司机拿大家的随身用品包,车后背厢里塞满了大大小小的用礼盒精装的土特产品,少说有万把块钱买的,子安心里一震,心想这可是全厂职工的血汗钱呐。他不便露出声色来让吕厂长看出来,低着头把东西拎进宾馆大厅里,这时郭利兰已经开好三个房间,她和吕厂长一人一间,子安和司机陈师傅共住一间,并把房卡分发到他们手中。
他们在房间简单洗漱了一下,收拾好东西,便一起来到宾馆餐厅吃饭。客人并不多,他们吃了点面食之类的东西,吕厂长还关切的让子安就近多转转,熟悉一下省城环境,以后来出差的机会多了,不熟悉路况和省城环境可是行不通的。子安感激地不住的点着头。在这四个一行来的人中,通过一路上的情况看,子安感觉到只有他像是个外人,别人都心知肚明似的而心照不宣,只有他感到一种孤独,现在听吕厂长关照自己,心里还是激动了好多。吃过饭,吕厂长让大家早点休息,休息好明天好办事。
子安同陈师傅一起回到房间,这个陈师傅挺有意思的,一路上几乎没话,有一句搭一句,总是沉默着。回到房间随手打开电视,半躺在床头上翻看着电视节目。子安捺着性子坐在床上看电视,可这陈师傅也不知道到底要看那个台,没一二分钟就点一个,好像根本没心思看电视。子安觉得好不自在,便起身准备出去走走,便试探的问司机师傅:“陈师傅,出去转转不?”
陈师傅眼皮也没抬的说:“逛街没啥意思,不如睡会儿,你出去拿上房卡,要不我睡着了,你进不来了。”
子安只好拿上房卡出了宾馆,这时街上的灯光亮如白昼,霓虹灯闪烁,春夜清丽,大街上人车流光溢彩,真是热闹非凡。宾馆对面是市民广场,子安信步走过来闲逛。见广场上随处有卖服装、水果饮食,特色小吃、图书光碟、玩具等等摆地摊的,比县城赶会还热闹。喷泉边孩子大人们在嬉闹,有翩翩起舞的人们,有散步的人们,还有练剑习武的人们,还有躺在草坪上亲吻相拥的情侣,春夜是个发情期,在这里的人们尽情展示着爱昵,那姑娘媳妇的大白腿在灯光的照耀下白花花的晃眼,不知穿的是裙子还是短裤,短的让人脸热眼馋,似乎在告诉人们这里是城市生活。
子安怅望着高楼上那不停闪烁的灯光,脑中浮现出老家里窑洞里那点可怜的昏黄灯光,城乡真是天壤之别呀。他想,在这流光溢彩的世界中,还有多少像他一样在这里怀着一颗寂寞而空冷的心的旅人?他突然很想老家里的亲人和亚娟家人,心情潮湿起来了。
子安沿着广场上边逛边遐想着,高楼的大钟敲响了时辰钟声,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子安便决定回宾馆休息。他买了一些水果,准备送到吕厂长房间,以便感谢他来这里的关照。他来到他们休息的走廊里,就见郭利兰穿着睡袍在吕厂长房间门口敲门,像是刚洗过澡,头发披散着,两只小腿白晃晃的扎眼,子安急忙躲在走廊一角,这时房门打开了,郭利兰闪进去了。子安揉了揉眼睛,心里想莫非自己是看花眼了,看背影就是郭利兰呀?是自己想歪了?他蹑手蹑脚地踱到吕厂长房间门口,侧耳倾听了一下,里面传出蟋蟋蟀蟀的嬉闹声音,听着就是吕凤岐和郭利兰的骚情声,子安心里一沉,又小心的提着脚步返回到他住的房间,小心的用房卡打开门,好家伙,陈师傅竟然四仰八叉的大躺着,全光着身子熟睡着了,呼噜声此起彼伏响彻房间,电视声音开着,子安只好关掉电视,放下水果,去洗漱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听着陈师傅的呼噜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头疼欲裂,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闭眼迷糊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子安被陈师傅捅醒了,他一起身就感觉到头昏眼花,肯定是没休息好,心里想这份罪受的,那如在车间里上班放松舒服呀。他洗漱完随陈师傅来到了餐厅,吕厂长和郭利兰正吃早餐,坐定后,吕厂长安排子安和他进省商务厅和科技厅找人,陈师傅和郭利兰留在宾馆等他们,子安心想,郭利兰其实用不住来呀,他不敢明言,只是装天真的问:“吕厂长,郭姐不去吗?”
“她用不着去,她有她的任务。”吕厂长喝着牛奶说,子安见郭利兰脸红了一下。
吕厂长带着子安带到省商务厅,经过登记来到机电产业处,敲门进去,里面对坐着一男一女,看样子也就四十左右,吕厂长堆着笑脸,递上名片,给那男子递烟,被那男子用手势制止住了,便问他们什么事?吕厂长把来意说了一遍,把手中的材料递上去,那女的翻看着,那男的出去了,吕厂长随后跟了出去,过了有一会儿,那男的同吕厂长返进来了,男的对女说:“王处,你关照他们一下吧,这个企业有点后劲,能支持就尽量支持吧。”吕厂长挤出笑脸连声附和着说:“就是,就是。”
那被称为王处的女同志一脸严肃,放下手中材料说:“等会审以后再说吧,”说完扭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