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水蓝色长衣的钟隐愣在了门口,尴尬地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该出去。
“钟隐,我好像记得你说过你可以用针把人扎成半身不遂是吧?”苏紫陌坐起身来,身后的人柔弱无骨一般依旧挂在她身上,她黑着脸问钟隐。
“苏儿,你当真的?”钟隐瞟了司空逸一眼,轻笑一声走进门,将手里的药碗递给苏紫陌。
“陌儿,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呢?你怎么舍得你的夫君得半身不遂那么可怕的病呢?”见苏紫陌喝完药,司空逸长臂环着她的纤腰,头枕着她的肩膀,那模样委屈至极。
“我舍得?呵,这话问的,我有什么舍不得的?我巴不得你半身不遂呢,省得天天给我惹事!”苏紫陌冷笑着,昨天的那个什么某姑娘,前天的那个什么某千金,还有大前天的那个什么某小姐,他的品味还真奇特!
“陌儿这可是答应我了?”司空逸抬起头,眼睛一亮。
“你……”苏紫陌柳眉一竖,刚才的对话在脑中转了个圈,就说不下去了,该死的,中招了!
“陌儿,我好开心啊!”司空逸抱紧苏紫陌,看向钟隐,“喂,雪初,你听到没啊,陌儿刚才是吃我的醋呢!”那模样,就仿佛是得到了糖的小孩子一般。
“苏儿,这就是你惯着他的结果,你自己看到了?”面对苏紫陌求助的眼神,钟隐无奈地耸耸肩膀,早就说要她离他远些了,可是结果呢,还不是这样了?
“钟隐,你除了来送药,便是来刺激我的么?”苏紫陌敛了眼眸,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苏儿……”钟隐哑然失笑,他是最怕见到苏紫陌这幅模样的,让人着实心疼。他叹一口气,伸出手正想要拨拨她的头发,却不想摸了个空。
“不许你碰她,这是我的陌儿!”司空逸将苏紫陌拽进自己怀里,躲开了钟隐的手,那扬起的脸上的霸道的稚气,让钟隐和苏紫陌齐齐长叹一声,妖孽啊!
“公子,”素颜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来,“莫非公子给小主的信属下拿来了。”苏紫陌搬进来之后,司空逸的下属们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从城主夫人到夫人到小姐,最后司空逸不知道从哪里折腾出小主这么两个字,苏紫陌哭笑不得,这不是她的世界清朝时对皇上妾室的称呼么?算了,就这样还好听些。
“进来,把信放下便出去吧。”不等苏紫陌回答,司空逸便出了声,顺便用警告的目光扫着苏紫陌,意思是告诉她不许企图出去见莫非。
“是。”素颜掀起门帘,瞟了一眼依偎在一起的司空逸和苏紫陌,嘴角微不可见地轻弯一下,将手里的信放在桌上,便退了出去。
“陌儿,你还要帮他到什么时候?”司空逸揽住打算起身去看信的苏紫陌,皱起了眉毛,紫瞳中漾着不满的情绪。
“等到他登上那个位置,我便随你回空城好了。”苏紫陌微叹一声,去掰他的手。
“那若是他败了呢?你便要生死相随么?”司空逸很轻易地放了手,目光却冷下来。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输。”苏紫陌转身对上那双紫眸,淡淡地说,“逸,你是最明白我的,何苦为难我呢?”
司空逸抿了抿嘴,不再答话。呵,正是因为明白才为难,这些年,他的心,她还是看不见呢。
清渺是花云想三楼最小也是最靠里的一个房间,因为苏紫陌喜欢安静,平时也不想见到什么人,所以选择了这里,司空逸的虚空就在隔壁,这一点是她最为无奈的。在苏紫陌住进清渺之后,司空逸很“体贴”地用阵法将清渺和虚空保护在一起,外面听不到里面什么状况就罢了,不知道阵法的人连走都走不进来,苏紫陌是个路痴,连路都分不清的人,何谈阵法?所以她有好几次都回不了房间,只能坐在台阶上等司空逸回来。
司空逸虽然无赖,不过也倒守礼,他在她的房间支了一个软榻,就连平日里总躺的竹椅也搬了进来,相隔一道屏风,苏紫陌就算听不到归去来兮,也能安然入睡。她很放心他,也没有什么理由。
“这一次的信上都写了什么?”司空逸摇着白玉扇,半卧在苏紫陌的床榻上,慵懒地看着她,迷离的眼神,只一眼便会让人心神荡漾,可惜了,苏紫陌已经免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