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少年痴看了许久,但见其一双桃花眼细长又多情,半响,叹道:“当初见过你兄长一面,纵是失意之色,尤风度翩翩,今见你,才知你母亲当初庸国第一美人的称号名不虚传。”
孟逊眼中刹那间划过一抹异色,笑道:“不想柳公子还听说过我母亲,我母亲去世很久了。”
少年回过神来,道:“其母风采,令人钦佩神往。”
孟逊不欲多说,轻轻颔首不语。
孔鑫文才出声道:“坐下吧,我这趟去江南得了姜太师早年的一幅画,拿出来给两位品鉴品鉴。”
少年抚掌大笑,“好,好,想不到你这趟去不仅仅是杀人的。”
江南文墨案,从县令到当地杜姓一家地主,共牵扯出10余人,马上就是秋闱,此事不会多审,这些人不会有机会求饶,郑家,算是逃过去了。
昏头昏脑被抓进来,稀里糊涂让放出去,公堂都没有过,丈二摸不找头脑的郑辛远看到外面温暖的太阳,孟杨欣喜的笑脸,轻松的同时又觉得沉重,身后凉凉出了一背的虚汗,这就是等级制度严明的封建时代,没有人权的年代!
“说起来也是小人作祟,刚好又撞到这么个关口,就倒了霉了。”孟杨陪着郑家众人往外走,郑家众人对京城都是一抹黑的状态,孟杨在偏僻一些的地方找了一个出租的小院,想着这么多人住客栈也不划算,就干脆租下了半年。
“怎么租了这么久?”郑辛远奇怪,转身看了身后都无精打采病怏怏的人,心下到底不忍,说:“那就谢谢了,这些钱我以后一定还你。”
孟杨不在乎的摆摆手,说:“院子不是很好,但胜在宽敞,你们先住着吧,我瞧着你祖母怎么也得找个大夫好好看看,还有你两个堂哥,挺有本事的,这件事之后,也算是出了名了。”
正说着,郑中元跑上来,作揖深深行了一礼,“孟姑娘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请受在下一礼。”
孟杨避了避,挽着郑辛远的胳膊道:“不敢受,不敢受,我只是出了点小力,还是你的诗起了大作用,我哥都说,要不是这首诗引起的轰动,这件事估计还被压着呢,纵使不砍脑袋,要出来还不知猴年马月呢。”
郑中元闹了个大红脸,悄悄看了郑辛远一眼,见她面色如常,定了定,道:“不管怎么说,孟姑娘的出的力咱郑家是绝不会忘的,就是孟姑娘出的银子,还请孟姑娘都记下来,以后,以后我们一定会还上的。”
郑老大背着郑老太,郑老二扶着郑老头过来,也是要深深一礼,郑家其他的人见着也要有样学样,孟杨慌得直往郑辛远身后钻,说:“使不得使不得,这大街上呢,让两个长辈给我行大礼怎么成样子?”
郑辛远咯咯直笑,走上前去将两个人扶着不让跪下去,说:“祖父,你别这个样子,孟杨的请以后咱慢慢还就是了,不拘这些个虚礼。”不是说磕个头就完事了,人情的帐,银子的帐都在后头呢。
郑老头毕竟上了年纪,又受了这番折磨,一下子就有些气喘,他靠着郑老二缓了一口气,才转过身对郑家众人说道:“咱不能做忘恩负义的小人,孟姑娘的债我们要一起还,听见没有?”
郑辛远瞅着江氏和胡氏埋着头的模样,叹了一口气,扶着郑老头往前头,兜兜转转好长时间,才到了孟杨租下的小院。
“都是我考虑不周,应该找一辆马车的。”孟杨还蛮是自责。
郑辛远笑笑,说:“都在牢里坐了那么久了,出来当然是应该多走一走。”
院子不大,但应有尽有,大家都十分疲惫,孟杨坐了一会儿就告辞了,郑辛远送她到门外,说:“替我谢谢你哥哥。”她的确是没想到孟逊这个时候会出来帮这个忙。
孟杨摇摇头,“这件事也牵扯到孟家的产业了,你最应该感谢的是孔家少爷,他还在让他爹关禁闭呢。”
郑辛远吐吐舌头,童年时的交情没有想象的那样薄弱啊,哈哈。
若是孔鑫文知道她的想法,只能抽抽嘴角,心道,童年?谁和你一个童年!本公子明年双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