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吴海清一大早来到集团公司大楼。虽然中午也没离开,可是整整一天,刘总和其他副总经理就像商量好了一样,谁也没有来。
她无奈地来到车站,准备回家。公交车站堆满了黑压压的人群,一辆接一辆的公交车,缓慢地靠近站又缓慢地驶出去。每辆车的车门一打开,里面的人像流出来似地大喊大叫,“别关门,还有下车的。”上车门却让许多人望门兴叹,不管你怎么挤就是上不去。
吴海清等了半个多小时,眼看着一辆接一辆的105路车驶过去。腰间的BP机不停地响,显示着她妈家的电话号码,她这才想起全家人今晚六点钟,要给出国的上官劲夫送行。看来家里人等急了,她急忙找到IC卡电话机,却发现忘了带卡。她心里着急起来,要是往常还是饭店经理的时候,早就一扬手打的回家了。可是现在却犹豫了,打的十五块钱,而这十五块钱可以买一只烧鸡外加几斤时令水果。眼下没了岗位,谁给十五块钱。望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红的黄的出租车,咬了咬牙,终于放弃了打车的念头,还是挤一回普通老百性的公交车吧。
BP机又响了两回,时间已经是十八点三十分了。她更加着急,心里暗暗骂道,他娘的,这人要是不顺了,什么事也不顺。要是再来一辆,管它人多人少,非挤上去不可。正想着,105路车又来了一辆。她赶紧跑到车门前,扒着车门跟着跑。车好不容易停下来,车门打开。她的一只脚刚迈进车门,抬头一看,吓了一跳。一个胖大的高个男人,脸朝门外,双手分开撑着车门框大叫:“别上了!别上了!上不来了!”
吴海清正想转身下来,身后一声嘶哑的不耐烦的男人喊道:“上不上?”话音未完,她整个人被身后的男人硬生生挤上去。她的脸恰好紧紧地贴在前面那个男人胸前,就像一块肉馅被夹在两个大男人中间。她憋得难受,努力地喘着气。心想,中国就是人多。谁他娘的这么好,把我挤上来了。她突然感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屁股后面。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禁不住红起来。这人要是背了运,喝口凉水也塞牙。要是有了钱有了车,还用遭这个罪,她情不自禁地苦笑着摇头。
前面的男人不高兴地说:“别乱动,晃得我怪痒痒的。”她只好老老实实,一动也不敢动。
刘永波家的厨房里,葛振刚和上官劲夫正系着围巾忙碌着。葛振刚打下手,择菜洗菜,刷洗碗筷海货。上官劲夫的烹调手艺,吃过的人都说好,更何况贪吃的这家人。
两个连襟,自从认识以来私下里经常聚在一起喝酒聊天,可以说是无话不说,关系好的比亲哥俩还好。此时,他俩正在低声交谈。上官劲夫说:“葛振刚,我走了以后,你多费心。有什么事,你多帮忙。”
“这还用说。这个,你放心好了。”葛振刚连忙说。
“孩子小,我放心不下。要不是为了多挣点钱,我怎么也不会走,我舍不得孩子。”
“你就别牵挂那么多了,在国外,照顾好自己。”
客厅里,吴海港慵懒地斜靠在布艺沙发里,似睡非睡地拨弄着手里的电视遥控器,漫无目的地搜寻着感兴趣的电视节目。
每逢家庭聚会,他心里总有一种失落感。看着两个妹妹完整的家,一家三口又说又笑的开心样子,心里酸酸得不是味儿,既羡慕又嫉妒。
“讨厌!”葛艺华扯着嗓门吆喝,吴海港顺着声音瞥了一眼。
“说谁讨厌呢?葛艺华!”刘永波扯着更大的嗓门,从另一间屋里走出来。
“他差一点撞到我,吓了我一跳。”葛艺华委屈地大声申辩。
“他那是亲你,你当姐姐的就不能让着他?”刘永波责怪道。
“哼!我不用他亲,你让他亲好了。你怎么不让他撞到你?”葛艺华继续扯着嗓门吆喝道。
吴海港欠了欠身子,正想从沙发上坐起来,看见吴海琴从屋里急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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