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新房子已经两年了,一直为安装一个什么材质,什么款式的门犯愁。看看哪一家的门都是里外两层,只有我家至今还是孤单单的一个防盗门。
按说这也没什么,谁也没规定必须要有两道门,问题是我装修房子时并没包门框,几个房间的门都是折叠门,自带的门边,反而显得干净利落。大门处的门边裸露在外很是扎眼,怎么看怎么象缺点什么。为这道门,我和老公没少跑路,门的花样倒是不少,关键是我不想在防盗门里再竖起一道门,我嫌闷。可是没有门整个空间极不协调,这和我追求的审美观起了冲突。
在老家的居民楼,也只有我家没有两道门,就是搬进去时就有的防盗门,但那个屋子都是包了门边的,看起来虽然单调些,却不显空乏。我老觉得是自己的心理障碍,到别人家闲坐,打开防盗门,再推开木门,麻烦不说,若是面朝门的方向坐着,我会感觉胸口堵,嗓子发紧。
我有个习惯,无论春夏秋冬,每天早晨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门窗,一为了通风,二感觉心里敞亮。
从心理上,我更愿望把门看作一件工艺品,而不是为了阻挡和阻隔。从视觉上,门终究还是门,它在生活中的隔离功能是不可缺少的。在一定程度上,我甚至更衷情于门帘,如若不是为了隔离声音,我想除了大门,我家的门都可能是门帘。
两年来,空着的门脸成了困扰我的一个不大不小的事情,无数次的构想,无数次的推翻,还是没有一个明确的方向。今年春节逛商店时,看到货架上大大的福字挂件,就买了一个回家,挂在了门框的正中,多少弥补了一点视觉的空缺。
想得最多的,是外出旅游时买一个合适的布门帘,最好是那种蜡染的花布。我想,会好看的。
(二)
对门的记忆有足够长的空白,直到我读初中。
那个时候家住在县城的中心地带,叫“县委家属院”最前面是两栋二层楼,后面是平房。我们家住一楼,和邻居的叔叔家共用一个院子,没有院墙,是用木板拼起的一圈,门也是简单的门板门,记不清是不是有把锁了,好象是没有。
防盗门还没有诞生。
平房住的人家和我们一样,木板圈起院子,简单的木板门。
高中后搬到了新的三层楼,依旧住一楼,每户人家的院子仍旧用木板隔开,加上一个简单的木板门。
后来搬到了河边,有了围墙,有了铁门。
最初的防盗门不复杂,慢慢的有了花样,有了品牌,到现在,有的人家的大门是两道防盗门,严严密密的把家包围着。
去年给婆婆家选防盗门时,着实费了些功夫,市面上的防盗门看得眼花,最后把钱交给婆婆,让她自己选。
对于门的功能,有关专家有这样的论述:一是居住的要素。二是风俗的展台。三是安全的保障。现今门承担的安全保障越来越为人们所重视,同时人们并没有因为门而感到更多的安全感,人们离不开重重的门,重重的门将人心隔的越来越远,每个人都恨不能把自己的心加上最结实最耐磨的门,每个人都不会轻易把自己的心门敞开。
(三)
姥姥家的大门我再也没打开过,已经五年了。
小的时候住在姥姥家,够不到大门上垂着的铁环(我不知道它叫什么),用小手狠劲的敲门,再长大些,可以颠起脚尖抓住铁环了,但没有足够的力量转动铁环打开门,便以铁环的下半部分撞击大门,家里人就会听到,把门打开。而大多时候院门是敞着的,有时是两扇门都敞着,有时敞着一扇,进进出出的方便。
从来没听说过村里哪家人丢东西。
小伙伴相约出来玩时,隈在大门边喊一声名字,不一会,另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就响起:哎,来了!伴着声音,一个小小的人儿欢蹦乱跳的跨出了家门。接着,大门里大人的声音:早点回来啊!两个小伙伴已经跑的没了影。孩子们一家一家的喊着,一个个欢跃的身影从家门跑出来,留下一串串毫无顾忌的笑声。
有时候哪个孩子跑的急了,被门槛绊了腿,就会引起身后大人的埋怨:瞧你,没头没脑的。孩子扭头做一个鬼脸,跑了。
最开心的,是冬天一觉醒来看到的雪,一推开门,厚厚的,洁白的雪就在眼前铺开。我扎撒着乱蓬蓬的头发,兴奋的冲已经开始做早饭的姥姥喊:姥姥,下雪了,多好看!手还在忙活着的姥姥头也不抬的应着:是啊,一会吃了饭再扫雪吧。于是,我爬上炕整理铺盖,梳好小辩,在热呼呼的炕头上喝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在姥姥还没来得及清扫的雪上歪歪斜斜的踩上了一串小脚印,到大门外堆雪人,滚雪球。
到了春节,早早的在舅舅身后忙活着,看他们贴对联,红红的对联白白的雪,在童年的日子里分外妖娆。挨家挨户走进同样是红彤彤的大门,给长辈们拜年,和小伙伴们比着谁的衣服漂亮。
那一年,我站在姥姥家的大门外,久久注视着斑驳陈旧的大门,推开,人去屋空,只有那棵苹果树顽强的生长着。一一走近留有我童年印迹的屋子,一切都还在,一切都已不在。
关上大门的那一刻,我知道,我将永远的留在了门外。
(四)
我谈恋爱的时候,小城还是重视“门当户对”的,所以我的恋爱得不到大多数人的了解和理解。
我是倔强的,不管什么门当户对,只要爱情。
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给了我很多的快乐和幸福,也带给我很多始料未及的困难。首先我们都是为人子女,要孝字当先,在经济不宽裕的情况下,不只要尽量保证自己的正常生活,更要给父母提供一定的经济保障。老公的家庭是单职工,婆婆没有固定的收入,老公兄妹四人,我们和二哥同一年结婚,虽说没花多少钱,但对父母来说毕竟是一场劳神费时的大事,因此从结婚的第一个月
起,我们要给家里交一定的钱,这对于工资微薄的我们来说,实在是不小的开支。我不敢把困难告诉我的父母,也不敢说与亲戚朋友,女人的虚荣心让我咬紧牙关,一天天的过着清贫的日子,支撑日子的,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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