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安顿好鹤老,宋千城本想早些歇下,今日赶了一天的路,自也有些疲惫。
只回了房间,晴空又来禀,鹤老落了东西在马车上。宋千城便又亲自给送了过去。进门的时候,鹤老正细细翻找着行囊。口中不时还念叨着“怎么会不见了呢?”
“鹤老,可是在找这个?”带着些许疑惑,宋千城忙将从马车上拿过来的长匣子递上。
“对对对。就是她。”鹤老伸手接过,捧于手中,如珍似宝。
“既找到了,您老便早些休息,改日我让木雪妹妹过来一趟,烦您给她瞧瞧她那吃多糖便会肿的毛病。”老人家一般睡得早,宋千城不觉催促。
“好好好。”鹤老点了点头。宋千城正欲回房,却又被叫了住“安心呐,你过来看看,像吗?”
但见鹤老,从长匣里取出一副画像平铺于案上。宋千城一脸疑惑的走了上前,惊呼一声“木雪!!鹤老,您怎么会有她的画像?”
“像吧?”鹤老笑了笑“你再仔细看看。”
“爱女宋希颜,这是小姑姑?”宋千城眨了眨眼,小姑姑离家的时候,自己尚在襁褓,记不清容貌倒是正常,但怎么就跟木雪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呢?
“你还记得那一年,你祖父特别高兴,免了望东郡一年的赋税?”鹤老意味深远的看向漆黑的窗外。
“记得,因为小姑姑生了个妹妹。祖父高兴坏了。”宋千城点了点头。“是啊,你姑姑自来是你祖父的心头宝。当时说要带妹妹回来看你祖父,你祖父啊,高兴的三天三夜合不拢嘴,还亲自问朝廷给你妹妹讨了封号叫安年郡主。”说到这里,
鹤老叹了口气“但是后来你小姑姑却突然失了音讯,仿似人间蒸发了似的,你祖父直到辞世仍记挂着,我们也找了多年,皆是一无所获。”
“所以您怀疑,木雪跟小姑姑有关?”宋千城歪了歪嘴角,这不太可能吧,看白木南对木雪的态度,那不可能不是亲生的啊。
“你说白家那姑娘,吃多了糖便会脸肿是吗?”鹤老伸手抚过画中人的脸盘,曾经最为疼爱的小徒弟,这么多年,生死未卜,她亦是不甘心的。
“是,上回确听她这般说过。但具体症状我亦不甚清楚。”宋千城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你祖母跟你小姑姑皆有这个症状。”鹤老微微一笑。“这……”言外之意,溢于言表。“我明白了,只是这件事还需要循序渐进。白家长辈过世的早,白木南从不曾亏待过白妹妹,怕是舍不得的。改日,我们找个合适的时机探
探白木南的口风先。”“我明白的。”鹤老点了点头,异地而言,换做是她,好不容易拉扯大,捧在手心里的闺女,突然有一天,有人来认领,她也是不愿意的。但这个孩子也许是希颜最后留存于世的证明,无论如何也需要认祖归宗。再则,也许可以从她身上找寻到当年希颜失踪的线索。所以虽然为难,终归还是要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