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朋克不一定是听摇滚的,我原来有一个同学,特别有意思。他就特朋克,天生的。他也不听什么摇滚,长的也挺帅的,但就是没有女的看上他,估计是他这人太直了。有一回,我们去海边玩,吃饭时他想上厕所。我们都说你先上厕所吧,我们给你看着饭,他不肯,你猜后来怎么着?”
即景
从窗户望出去
是一条公路有汽车飞奔而过
颜色是蓝色的
阳光正好
估计正洒在这条路上
能看到远山和塔
那个塔叫什么名
我不知道
它像一个建筑物一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第一节
我走在已经熟悉的路上,推开已经熟悉的门。凉的看见我,有些惊喜地指着我的毛领子说:“地下丝绒!”这是我能够记住的一个细节。我陪他去过一次北大,看一个dv影展。那真是一次傻逼的影展,老想给观众“启蒙”我可没有当小学生的兴趣,看了两个片子就撤了。然后在校园里给上海的朋友小左打电话。他说你没事吧?我们还年轻。我说已经开到了尽头。他说那就一直开着吧,你可以蔑视那帮傻逼啊。我说也是。
给小左打完电话后我回放映厅找凉的。他说还以为你走了呢。我说我怎么会走呢?走也会跟你打个招呼。其实我就是在想到底走不走,后来一想,反正都来了,就陪着他看完吧。我的隐形眼镜坏了,我其实只能看清三米之内的东西。我视线模糊,也没有人拉住我的手,阳光下到处是北大年轻的学生,让我心生伤感。和凉的离开北大,我回头又看了一眼北大,发现它多出一块景物、多出一个人。那个多出的景物就是我和凉的并肩走的景物,那个多出的人就是凉的这个人。
我问过他为什么起名叫“凉的”他说凉的就是“冷”的意思。这不又是废话吗?!
崔晨水从云南回来后来找过我一次。我们在我的屋子里呆了几个钟头,他说他现在已经不再抽叶子了。他戒了。但他还给我带了一些过来。我说我要抽。我的屋子里大放着音乐,我像每一个下午一样穿着睡衣,光着脚。崔晨水用他的手指给我细细地卷上。屋子里又涌动着一股淡淡的暧昧的、石榴花般香水的味道。那个瓶子玲珑剔透,雕刻着几何形状。晚上,我们到附近的草坪散步,崔晨水把他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说:“你会不会认为我不像个男的?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有很多方面都像女的,男人是不会像我这样软弱的。”“不,不,”我安慰他“你不是软弱,敏感是你的优点。”我们在阵阵叶子的迷香中缠绵良久,崔晨水不断地说:“我爱你。”我说:“我也爱你。”
从那次后,我就很少再见到崔晨水。后来听说他回国了,明年才能回来。
我突然收到了秋可的信,我觉得事情好像不对头了。他是一个已经消失的人,不可能再联系到。但他又给我写信了。他的字还是那么乱,我有点看不清。所以现在我也没有读他的信。
在此之前,他早已没有消息。许是自杀了?有可能的。而我不知。以为自己从前(从来)不在乎秋可的,因为“我已变了,我不再单纯,我为别的事情伤心!”忘了当时电话中秋可的反应,犹如蓝草根本记不得他大话下我的反应。不是记不得,而是根本没有去记。我什么时候成这样了!
秋可是在我上初一时认识的。他看了我在一本少年杂志上的文章给我写信。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他喜欢秋天。我喜欢春天。现在我不喜欢秋天和春天,我喜欢冬天和夏天。我喜欢极端的东西。秋可说我很可爱、很纯洁。现在我既不可爱也不纯洁,我会让他失望的。有一段时间我不想再和他联系了,那是我听了摇滚乐之后,是初三吧,日月无光的日子。秋可说,他在北京见过我,还和我聊了很久。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他来过北京,也没有和他见面。所以我在想,是不是他搞错了,还是有人冒充我的名字和他见面了?怎么想我都觉得不可能。我问他也不可能得到答案,他的回答一向很晕。我想了很久,后来也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他是一个甜蜜多愁幻想迷离的贾宝玉一般的灵透男生。我交过的最好的一个笔友。他对我的爱是那么真挚,无私,奢侈,他陪伴我度过初一初二初三所有的时光。他还给我打电话,说在岩石上刻我的名字,他随身带我的照片,努力地收集当时我喜欢的杨采妮的写真集vcd,我们通信的信有一个篮子那么多,每次都写许多张纸,他曾在我十四岁生日时送给我一个八音盒,我一直放在我的床头。我总是记不住他的年龄,我只记得,我上初三时,他十七岁。
这几个月来我的抒情太多了一些,我以为我已经很熟练地掌握了世界,可是不是这样。换成是你,你会给你原来的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但已经失去联系几年了,并且中间有着层层误会,写信吗?我可不会,我不想自取其辱,不想自做多情。可他会。
难道我们的青春真的就要这么度过吗?在北京的城市中消磨吗?在河边散步吗?即使我想战死街头也得有让我能战死的理由啊?战死街头就意味着像以前文化大革命或者革命时期,光想着革命就成不用想钱生存学习工作这些现实的问题。所以这是一个隐蔽着的乌托邦不值得提倡。战死街头挺有意思是吧。也这么呆着强。
当然也有人说,战死街头的是傻逼。
我有了我在诗江湖写诗以后第一个好朋友,他叫但影。最先他给我的诗回帖,然后我们有时间就在聊天室里聊理想和生活动态,我们还相互通信。他的字像他的人一样直率、冲动、热情。那时他在福州上大学,他劝我好好学习,学外语,考个好大学。但那时他就在信里透露出一种颓废的倾向,他说他想过出家,但我的信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但影说过,诗歌是种默默的语言,力量不够,歌唱更适合他。他说: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切都会流去,都会随着时间流走,不论是富贵名利,还是美好的青春岁月,它都会流去的,永远的流去,不再回来。唯一永恒的或许是死亡,或许是什么都没有,或许是爱。爱或许是某种继续活下去的唯一力量,什么都会流走,一切都会流走,只有爱能让我们永恒,穿过万古的沧桑。在信的结尾,但影写道:“我爱你!”
我知道他说的不是“爱情”的“爱”而是“爱”的“爱”人类最伟大最纯粹的“爱”!我知道我们身上有许多相似的地方,也许流的就是同一种血液。是的,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不想隐瞒,我也爱你,但影!我们是最纯粹的最无邪的爱,是兄弟,是最忠贞的友情和理解。但影每次来信都再三叮嘱我“好好学习,考一所好大学”他说我永远爱你,兄弟们永远爱你!记住吧,当你孤独无助时,记住,兄弟们永远在远方爱着你!
我常常到李小枪家上网,在我的带动下,李小枪也常常到诗江湖看诗,也写过一些诗。他给我做了一个诗歌论坛,叫“春树下”论坛的底色是粉红色,本来我想要鲜红色,但估计眼睛受不了。上排有一行鲜红色的大字“让无力者有力/让悲观者前行”是的,这就是我的信仰,我一定要贯彻它。虽然朱家福在我爱摇滚乐上的前言中用“无力者无能为力/悲观者靠什么前行”来反讽此南方周末的广告词,但我和李小枪更喜欢前者的豪迈和自勉。朱家福提出了一个很好的问题,那就是:怎么做?怎么让无力者有力,怎么让悲观者前行?光有口号和决心是不够的,第一步应该做些什么?这是你我共同的疑问。可是没有答案。
行动也许是一种回答,可是行动在哪里?
行动就是选择生活。绝对自由的选择是不存在的,这相对的自由和选择还需我们去斗争去争取才能得到。能够有选择是自由的前提。我选择,我选择喜欢诗歌,我选择,我选择建个论坛贯彻思想,我选择,我选择就这么着呆着。由于我和李小枪共同对萨特的热爱,我们把这个论坛定名为“存在主义的家”论坛建好的第一天,我就写了篇文章庆贺,里面提到了和“存在主义的家”相符合的词语:独立思想、文学、诗歌、摇滚、衣服、电影、香烟、香槟、咖啡、葡萄酒、香水、慢跑、爬山、玩滑板、恩,世贸大厦、女性、年轻、牛奶、新奇首饰、滑冰场、混乱、叶子、啤酒、黑色、鲜花、爱、自由、战争、恨、大海、汉堡包、暴力、巧克力、开心乐园、幻想。
是啊是啊,咱们诗人有力量咱们的青春就是能量。
几乎每个晚上我都去李小枪家或到网吧去上网。说是上网,就是去诗歌论坛看诗,然后把自己的诗再贴上去,等待别人的回帖。我上网的那条街,离我家并不是很远,大概要走15分钟吧,我喜欢那条路上的风景,我家前边有一条河,叫“金沟河”金沟河马路的右边,就是八一湖。我和崔晨水曾躺在八一湖的岸边的草坪上边听歌边抽烟。享受着片刻宁静。这种闪光的片刻像珍珠一样,串起我贫瘠、乏味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我和这些挥手告别时我更肯定这一切。沿着335路车线一直走到八里庄,穿过马路,是一条斜街。就是这条街了。
我对这条街存在着热烈的感情。从我以前上学时放学回家我就经常绕到这条街的小书店看书。书店里乱糟糟地堆着许多书,什么都有,武侠、星座、言情、金融和最新出版的各种书。偶尔我会从那里借一本古龙的小说。这条街有无数饭馆、两家书店、三家网吧、三家音像店、两家公厕、一所中专、一所大学的附属中学和一所大学——首都师范大学。我也很喜欢首师大。唯一的原因就是离我家近和它拥有一个红色塑胶跑道的操场。除此之外首师大的校园里连一个公共座椅都没有。我和紫予就曾经在里面找过,最后只能坐到首师大一个建筑物(实在搞不清楚是不是大礼堂)的台阶上。我也经常在首师大的教学楼的自习教室里写作。在冬天的时候,紫予一边听着小野丽沙一边用笔和我在纸上聊天。
我太了解这条街。这条街像是一条贫民街。但没有人睡在大街上。网吧的设置一般,倒是挺快的。几家网吧都随时放着流行歌。我在的时候他们经常放陈小春和任贤齐。不知道现在又在放着什么呢?一到网吧,我就很爱抽烟。在网吧,不抽烟又能干什么呢?我的身边,还常常摆放着一瓶水。这是去网吧的习惯。所以说,我对网吧也存在着深刻的感情。网吧就像是我的另一个家。或者是到家的中转站。到了陌生的地方,只要看到网吧的身影,我立刻精神抖擞,拔腿就想像它跑去。
我认识了更多的诗人,经常和他(她)们在聊天室或qq上碰头。在我的qq号还没被盗时,我还是很喜欢用它的。我和几个夜猫子型的诗人大都没办法在家上网,我们几乎每天都去网吧,有时候还大面积通宵上网。通宵网最难熬的一段时间是什么时候?临晨四点至七点这三个小时。在通常情况下在线聊天的差不多已经走光了,该看的贴差不多也已经看完了,干什么?也是在通常情况下大家都会选择睡觉——趴在网吧的电脑前睡觉。我就经常睡到早上网吧关门醒了一看半边脸已经肿了,然后再迎着刚升出不久的朝阳回家。在网吧上网这一段时间以来,我看到了自从我退学由时以来最多的太阳。每回都会觉得生活健康得不得了。这样的后果就是回家睡到下午。更多的时候我选择凌晨三、四点就从网吧赶回家睡觉。有钱时打车,没钱没公车时骑自行车或走回家。小丁跟我说你信不信?我在网上一边看日本片一边打手枪完事后开始听木马的纯洁——真他妈的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呀!我说差不多,今天醒来后听痛苦的信仰,真真是越听越迷茫啊。
小丁是最早我在“花瓶”认识的朋友,他和另外两个人并称“花瓶三流氓”那两个人分别是富贵(我叫他富老师)和春哥。说起来我还是先认识富贵的呢。有一天晚上,我百无聊赖来到高地聊天室,那天真的很晚了,聊天室里已经没有几个人我用“无聊看客”的名字进来看了看,然后说:“有女孩吗?我想找个女孩聊。”一个叫“富贵”的人前来打招呼,说:“哎,真没辙,又来了一个想和女的聊的,还是我和你聊吧。”后来我就和富贵聊了,临下了,我问他叫什么,以后我好找你。我没说我的名字。他说:“富贵。”后来我把这个写成了一首诗,让也经常登陆诗歌和摇滚网站的小丁同学看见了,他嚷嚷道:“原来富老师认识春无力同学呀!”我就也认识了小丁。知道他是个四川孩子,现在在北京周边地区一个破大学上大一。
小丁穿着很孩子气的衣服,表情夸张,说话带着四川口音,他从很远处走来时我就认定那个人是他了。我觉得他应该叫丁丁当。他真的太可爱了。他说他一眼看见我不耐烦地在音像店门口抽烟就认出我了。我们找了一家商场的走廊聊天,抽烟、喝水,小丁带的是我几乎已经好久不抽了的都宝。他说他现在迷上了抽都宝,便宜、劲儿还大。小丁给我讲了很多他以前在成都的好玩的事,他讲得眉飞色舞,我一边羡慕一边不住地劝他把这些事写成小说。
他问我第一次听摇滚听的是谁的。我说太不好意思了。我第一次是听的涅磐的。那时我上初三,本来天天听流行歌,心里特苦闷,后来认识了一个特胖的男孩,他说他听摇滚。我就问他最喜欢哪个乐队,他说是涅磐,还借给我几盘,我就听上了。说起来那会儿听涅磐正风行。科特刚死,灿烂涅磐刚出,磨岩三杰已经沉沦没什么动静,大家只好一窝蜂地听起了外国乐队。刚开始听觉得不怎么样,后来就特喜欢。第一次看灿烂涅磐我还根本不知道“朋克”是什么意思呢。后来就知道了,又开始狂听国内摇滚,什么超载、唐朝,逮着什么听什么。“我靠,那你还行,比我厉害。”小丁说“我第一次听张楚。那可真叫一难听,不过后来听着听着就习惯了,然后再听何勇,这下完了。天天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唱姑娘漂亮,还有王磊的春天来了,结果我们班的女同学不仅不闻弦歌而知雅意反而骂我唱黄色歌。我们班上的女生以前老给我买烟抽买口香糖什么的,你知道为什么吗?我所付出的不过就是给她们唱张信哲的歌,我高一时狂迷唱得还真像模像样的。”
“我上初中时,我们班有个留级生天天唱姑娘漂亮和‘小皮球,香蕉梨,马丽开花二十一’,有一回我终于忍不住了,跟他说你能不能唱点好听的呀,这歌也太难听了。结果人家看我半天,说‘成,成。’真他妈尴尬。现在想起来真惭愧,当初人家可是先驱,那会儿我音乐细胞还没发展呢。”我回忆往事,感慨地说。
小丁狂笑了半天,然后说起他认识一个成都的哥们,喜欢摇滚乐,家里有钱得不得了,结果还他妈的天天穿得破破烂烂的。去看演出都要提前关机,怕别人知道他有手机看不起他。“在成都玩摇滚的,就怕别人说他有钱。”
“也是我一个成都的朋友,曾经把诅咒的那首苦鬼的歌词写成一张大字报贴在寝室门上,把寝室同学吓得半死。其实我以前特看不起那种二十七八、有点小钱、看过一点书、懂得一点道理、没事泡泡酒吧、听听音乐的人。现在看得起了,不过我估计我也快成那种人了,至少是精神上的,虽然我还没什么钱。我太享乐了,有时候晚上通宵网,我左边一瓶鲜橙多右边一瓶百事可乐。”
“谁不喜欢享乐谁就他妈不是人。”
“是呀是呀,没钱时我他妈比谁都苦大仇深,有钱了我比谁都小资。”
“我也是,虽说天天苦巴巴的,一有钱我立马买七星去了。”
“操,朋克不一定是听摇滚的,我原来有一个同学,特别有意思。他就特朋克,天生的。他也不听什么摇滚,长的也挺帅的,但就是没有女的看上他,估计是他这人太直了。有一回,我们去海边玩,吃饭时他想上厕所。我们都说你先上厕所吧,我们给你看着饭,他不肯,你猜后来怎么着?”
“怎么着?”我好奇地问。
“我操,那逼就一边拉屎一边吃面条。”
我们还聊起那本母语。那上面曾经登过我写的一篇文章,里面写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外地的民工乐队,先吃饱肚子再说吧。”小丁也看过这本杂志,他说他第一次看到这句话时气得要死。
“我承认我说的有些偏激,”我喝了口水站起来说我们到外面走走吧。“当时我觉得有很多乐迷被几本有限的摇滚杂志的文章所蒙蔽,对少数几支乐队有偶像崇拜心理,我觉得还是现实一些好,人都得先处理好自己的生活。”
“那时侯我经常在诗江湖谈摇滚,化名在‘地下摇滚网’和版主叫劲,说‘不是诗人怕摇滚,而是摇滚怕诗人’,我是不亦乐乎。当时我很崇拜那个脚踏摇滚诗歌两条船的被人称作聪明的乌鸦的家伙,和他比起来,我是既没混好摇滚圈,也无甚建树于诗歌圈。”
就记得那天,我们没有目的地地在长安街上瞎走,聊天,然后在傍晚告别。
熟了以后,我和小丁经常会在一些“理论”性的问题上针锋相对、各不相让。我们谈的问题无非就是诗歌的分派。
小丁每次必迅速反驳:看你一脸肃穆的样子,好像死了个人似的,搞得我心里虚虚的幸好我也有烟(你休想眼红我,哼)。我曾经那么的喜欢伊沙的诗,但现在我不了,看见了说他的诗是什么乐凯主义,什么叫乐凯主义我也不懂,大概意思就是说选取一个镜头,描绘一番,然后故作深沉发点评论什么的,我现在不喜欢这样的诗了,或者干脆点说我认为它不是诗了,在诗歌问题上,应该绝对一点,去他妈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我喜欢的,或者说我认为是诗的,就是诗,我不喜欢的,或者说我认为不是诗的,那它就不是诗。上次和小左在“花瓶”聊了个通宵,把他逗得不亦乐乎(那天晚上我有状态,你知道我恢复状态的威力的),他也说到你老在提什么非非非非的,现在连杨黎都不说这个了,好吧,不说非非,就说橡皮吧,这里我就不把什么杨黎何小竹的长篇大论搬出来了,你以为诗歌是什么?诗歌真的没有用的,春无力同学,你可千万别把诗歌当成一个什么什么了,其实就他妈的一堆废话和口水,但这废话又不是人人都能说出来的,口水也不是想流就流。就拿何小竹来说,有很多诗一看,还真是废话,口水,但我看了,真的能在里面感觉到一种东西的存在,而事实上,你把那套废话理论简单化,模式化理解,你也写写废话,流流口水,即使你一天能写上一百首,估计晚上还没上床之前你就得把它全扔进垃圾筒里——因为那不是诗,就这么简单。
我不知道下半身是什么东东,什么现场,贴肉,在场感——你为你的读者提供的是什么?一台dv摄像机?还有,看了你这么多诗,诗里凸现出的姿态性是一个问题,一昧把诗歌往情绪上推,语言上也是一个问题,你要知道,不是你想说什么,就能把它真正的说出来的,诗歌不是你所喜欢的punk音乐,一点关系都没有。
戴华搬了新家,他的家离我原来的学校很近。我去找他玩。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我的生日在秋天。深秋。“那似乎是一个秋天。”秋天,岂不一直和忧伤、乡愁、孤独、分离、雨水联系在一起?难道,非要这样敏感得痛苦么?人生何必如此。
晚上在戴华的客厅上网,我和但影、西毒何殇等人商量发起一个关于“八十后”诗人的运动。说运动也许有些过了,我们的兴奋倒是不假。我们发了一个名为“所有八十后诗歌爱好者联合起来”的帖子,很快就有人回帖,以攻击者为多。我预感这个帖子的影响力会在往后的日子里体现出来,我立刻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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