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她的肚子不时地咕噜叫两声,她却依旧是直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
岳千帆将这尴尬的叫声尽收耳中,边削着皮边忍不住地挽唇一笑。
她一撩裙摆,接着赤脚踩在那柔软的地毯上,火光将她的侧脸与纤细的脚踝映衬出大片的暖黄,却丝毫未曾磨灭她的美,反而增添了一抹野性的娇艳来。
她俯身用小刀挑起秦怀璧的下巴,将苹果递到她的嘴边。
“小公主,要吃么?”
秦怀璧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厌恶地别过头去。
岳千帆啧了一声,道:“你说你生的纤巧美丽,这脾气怎么偏偏倔的跟头牛似的?也就因为你是公主,但凡换个身份,若敢还这样嚣张,本姑娘早就一巴掌打下去了。”
她后一句话说出时眼中便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杀意,匕首亦是随着她的话而又朝着秦怀璧的脖子逼近了两分。
秦怀璧脖子上被割出一条口子,血滴染红了刀刃,她却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只淡淡道:“你这刀子也不知道都碰过什么,不干不净的,就算是我身边的宫女只怕都不肯碰上一下。我既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便没有必须吃你东西,遭你作践的必要。”
岳千帆早知她最是嘴贱,因此也并不恼怒,只是对她话中之意有些忍不住好奇:“既然想活,又何必这般穷讲究?”
秦怀璧眼珠一挑,看向岳千帆道:“这我若是逃出去了自然有人待我好,若出不去,大不了便死在这,怎样我都没有必须要吃你东西的必要,又为何要委曲求全。”
岳千帆闻言笑得是前仰后合,便将刀子收鞘,道:“你便这般笃定你出的去,且又有人如从前那般待你?”
秦怀璧简短答道:“我相信江楚珩。”
“哦?”
那收了鞘的匕首在岳千帆白嫩的掌心利落了转了一圈,蓝衫美人坐回榻上,晃着双足问道:“哪怕你此刻音讯全无,哪怕现在赈灾银已被人转移去了别处,哪怕江楚珩处于被动,你也相信,他能救你于水火?”
秦怀璧道:“此次锄奸本就是我二人之间的一翻较量,如今我被你挟持在此,他成功将程刺史定罪,便是他江楚珩棋高一着。
“可我活着,且未曾成为他的绊脚石,这一盘棋便不算下完。
“这若论博弈,我二人这些年来总是互不相让,输赢必分。
“若我们成为同盟,那么我与他之间——
“便是永不相疑。”
秦怀璧的话说让岳千帆沉默。
她望着火光发着呆,眼中似是好怀念一般闪过一抹异样的光。
半晌,她才翻了个身,轻嗤了一声。
“既然信他,那便随你就是,但是丫头,你这牙尖嘴利的,要是饿极了,可别咬人啊。”
她说着,便哼着歌谣起身出了门去。
待她离去,秦怀璧才放松下紧绷的神经。
她如释重负地倚着椅背,火光照耀之下便可以清晰的看出她的额上已尽是细密汗珠。
她方才从容的模样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她喃喃道:“江楚珩,你的动作也实在有些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