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高府种师极和种师中兄弟对视一眼只觉得一身振奋。高俅的话虽然隐晦但两人都是积年的人精哪里会听不明白其中深意身为武将者没有一个不希望能够横刀立马驰骋疆场但是空有匹夫之勇便只能为先锋空有运筹之智不见得能让大军如臂使指只有智勇双全方可被称之为名将。
当初种师极本想脱离将门世家的影响所以才会换文阶当文官希望能够有影响朝廷政令的机会。但是他自荫补起家二十八岁出仕官最大当到知德顺军最后还因为反对役法而遭到罢斥闲置。他知道自己走文阶再也没有多大机会因此也早已动心改换武职但是这并不是他自己想换就换的。即便他出身将门世家朝廷却有规制他只能苦苦等待机会。
如今机会确实从天而降了而且是不可多得的机遇。他很清楚只要能过得了御前奏对那一关他就很可能像王厚那样一朝大捷便为封疆大吏但越是如此他越是不敢掉以轻心。历朝历代因为后方的问题而造成前方失利的状况比比皆是而上一次若不是因缘巧合恐怕王厚也不能那么顺利拿下湟州早就因为天子的一道旨意而龟缩不前了。
大哥
他猛地被一声大叫惊醒抬起头来方才觉已经来到了住处。见种师中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自己他只得摇头笑道:刚才一路上我都在想若是朝廷这一次真的下了决心。也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军费。说起来我朝对西夏也打了不少胜仗但战果固然美好。于国计民生却没有多大好处甚至无法保持边关地平静。究其原因便是因为没有触及其根本。纵使像当年渭帅章质夫那样数场大捷仍然无法阻止夏人扰边唉打仗固然靠将士武勇。但还是在拼钱粮啊
大哥也太消极了种师中虽然觉得兄长所言有礼却仍忍不住驳斥道一战而定固然是耗费巨大但从长远角度来看无疑却是值得的。汉朝武帝在有生之年以倾国之力覆灭匈奴固然耗尽国库让中原百姓背上了沉重包袱但纵观两汉却再也没有出现过以夷凌夏后来虽有两晋之后五胡乱华但距离武帝灭匈奴已经是相当遥远的事了。若是子孙后代能够争气。两汉之世应该还能维持得更长一些。
种师极却只是摇头直到进了房间掩上房门之后。他才长长叹了一口气。西夏每每国内政争严重便会用出兵转嫁危机以大胜掩盖民众地情绪而在他看来。如今的朝廷也有这种迹象。免役法复行东南用引榷茶法听说又要用什么方田制总而言之天子是在用一切办法充盈国库而这一切地开销却全都指向了战场。只要大军得胜中原就永远都是太平盛世可若是败了想到这里他冷不丁打了个寒噤。
没错朝廷败不起连一仗都败不起自从新君登基以来事事都是得心应手边关又是连场大捷早已让朝中文武的心气高了。高俅说得确实没错若是辽国不插手以大宋西军对抗西夏至少有六成的胜算。而倘若指挥得当则胜算还能够增加到八成。可是谁能担保在每一个局部都会打胜谁敢担保在一次小败之后朝廷不会加罪于主将乃至各级将领这就是他最担心而却不敢宣诸于口的忧虑。
虽然有诸多顾虑但是面圣却非同小可尤其是几位炙手可热的宰执全都在场地情况下。跪叩完毕之后种师极便和弟弟退到了一边神态自然是毕恭毕敬。
种卿朕听闻种家三代为将先有乃祖种世衡威震西北而后有种古种愕种谊先后立下赫赫军功连你的弟弟种师中也同样效力军中。朕倒觉得有些好奇当日米脂大捷之后种卿便换了文阶不知其中原因为何
皇帝的第一个问题便如此直接种师极只觉得心头咯噔一下脸色微微一变。所幸他早有准备只片刻便躬身答道:回禀圣上先父当年曾经说过种氏虽然出了不少名将却无一个子弟能以文名著称。臣幼年师从于横渠先生座下曾苦修儒学兼学道法因此在荫补之后便转了文阶。但臣自幼耳濡目染的便是杀伐之道和儒学仁恕毕竟有所不同所以在任上不免碌碌无为如今思来便觉得惭愧。
赵佶闻言微微颔他却不是有心拿这个问题试探只是觉得堂堂种家将门子弟居然试了文阶心中颇觉奇怪而已。又问了几句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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