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按照冒顿的命令,他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长生天,我昆莫在这里向您起誓,总有一天我会将匈奴人加在我们身份的痛苦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
朝阳如血,印着整个天边如同鲜血染红的一般,匈奴人的攻势伴着日出便已经开始。冒顿坚定的决心丝毫没用动摇,他仍然将手头上所有的部队全部压上,不给自己留任何后退的余地。
阵地上,箭如飞蝗,双方士卒不断惨叫倒下。在秦军顽强的抵抗之下,匈奴人的进展并不是很顺利,直到午时,才总算突破了残缺的护墙。
这道低矮的护墙在抵挡了匈奴人一天的进攻后,一大段终于轰然倒塌,匈奴士兵挥舞着战刀,一个个兴奋的红着眼涌入去城去。
赵无忌组织了数次敢死队拼命的想将缺口堵住,却无奈兵力不足,只好下令全线后撤,残余的秦军随即退入城中,依靠着街道房屋展开巷战。
秦军显然早有准备,街道路口处到处都是堵路所用的沙袋石块,用以阻挡匈奴人的骑兵利用速度突破。匈奴骑兵在狭小的路口根本无法展开,只得下马结队上前。而秦军则结成方阵堵住路口,死死的抵抗住匈奴人的攻势,不少弓弩手则爬上房顶,冷箭不断射下,让匈奴人头疼不已。
街头巷战不同于攻坚战,双方只是隔着一条道路甚至只是一间房屋,冲锋的距离太过于短小,弓弩根本无法发现有效的射程,只有靠着贴身肉搏才能最快的压制住敌人。
阳周的各个街道上,秦军和匈奴人展开了惨烈的厮杀。陷入了绝境的秦军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勇气和坚强,他们寸步不让,在匈奴人优势兵力的狂攻下结阵死死抵住。匈奴人虽然人多势众,却从未有过巷战的经验,在秦军的顽强抵抗下竟然举步维艰。
冒顿对此也是无可奈何,他原本以为攻破了护墙秦军就会崩溃,就没想到秦军仍然退入城中顽强的依托街巷进行抵抗。他此时心中也隐隐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那就是秦军的人数似乎远远比估计的要少的多,这让他心中不由生起了些许担心,但此时也已经无暇顾及,只好继续调兵遣将,想一鼓作气先把阳周拿下再说。
虽然秦军抵抗顽强,可巷战中匈奴人绝对优势的兵力却成了至关重要的决胜因素。冒着箭疾和如林的戟阵,匈奴大军如同一道势不可挡的铁流,缓缓的在阳周城内涌动,摧毁掉了眼前一切可以阻挡他们的障碍,粉碎了一切抵抗。
秦军的勇气并不能挽回他们人数上的劣势,赵无忌手中已经再无可用之兵,他本人也赤膊提刀上阵,带着残余的秦军拼死抵抗。秦军的人数越来越少,竟锐减到不足五千人,阵地也越来越小,在匈奴大军的压迫下紧紧只剩下城西的一块不足十里的一块高地,四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匈奴人,这部秦军已经插翅难飞。
已经入城的冒顿见此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已经看到了胜利近在咫尺,虽然匈奴人伤亡惨重,可全歼一整支秦国大军无论是对己方士气的鼓舞,还是对秦军士气的打击,都是非常有利的。
之前表现英勇的楼烦人以伤亡过大士兵疲惫不堪为借口,向冒顿请求撤道城外休整。冒顿想了想就点头答应,反正已经胜券在握,便把城外匈奴的其他部调上来顶替楼烦人。
昆莫带着损失不小的楼烦大军一路奔出城去,不同于其他匈奴部落,他对匈奴的战功并不感兴趣,也就无所谓抢功不抢攻的问题了。冒顿愿意给他战功的话,他非常乐意,要是什么都不给,他也无所谓。
只是今天损失的六千多人马让他实在高兴不起来,更让他恼火的是他发现上了韩信的当。秦军根本就没有什么埋伏,什么又什么诡计,这部秦军都已经快完蛋了。
昆莫心中忍不住大声的诅咒韩信,他猜到了冒顿肯定因为秦军的人数问题对自己起了疑心,只是现在是战时他不好做声,等结束了战事冒顿一定会来收拾自己的。
昆莫心情大坏,正好一队匈奴士兵正赶赴城内,挡在了楼烦人出城的道路,见楼烦大军赶来便急忙让道。
一名矮小的士卒躲闪不及,险些被昆莫的马匹撞翻,昆莫本就心情不好,暴怒之下见是匈奴人,哪里还会客气,挥起鞭子一阵劈头盖脸的猛抽,那名匈奴士卒见是别部贵人,也不敢躲闪,只好用手护着脸惨叫连连。
一阵鞭子落下,昆莫心中的烦躁才稍稍缓解,掉转马头走了百余米,却忽然停下来瞪大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天空,半响不动。
身后的铁伐见他如此模样,不由催马上前关切的问道;“太子,你怎么了?”
昆莫张大着嘴,指着天空口齿僵硬的说道;“你看那。”
铁伐抬起头望向天空,困惑不解的说道;“没什么异常呀,不就是一些蝗虫而已…..”
铁伐突然愣住,“不对,这蝗虫怎么会如此之多,难道是闹蝗灾了?”
昆莫猛的抓住自己的脑袋,满脸狰狞,面色可怖的大吼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好你个韩信,你竟然想连我们一起杀了。”
“什么?”铁伐见他如此疯癫之状,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时间解释了。”昆莫急忙吼道;“传我军令,大军立刻向北全力狂奔,不得有任何停留,匈奴人若是阻挡,直接冲杀过去。”
说完一马当先的掉转马头朝北狂奔而去,铁伐虽然不懂他的意思,却毫不犹豫的执行了他的军令。楼烦大军迅速跳转方向,朝北疾驰而去。匈奴的督战队见楼烦人想要逃跑,连忙调集结阵上来想要阻挡,却被楼烦军一阵飓风突破,根本阻挡不住。
城内冒顿接到楼烦人逃走的消息后不由大怒,此时秦军已经被攻的只剩下不足三千多人,冒顿权衡利弊,决定先彻底解决秦军再掉转大军去对付叛逃的楼烦人。
“轰隆隆”,远处的天边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声,冒顿下意识的朝后方看去,心中有些不解的想到;“怎么平白无故的晴天忽然打雷了,难道要下雨了吗?这可不是好事。”
心中的担心还没有放下,冒顿却忽然发现这雷声竟然连绵不断,一直响彻不停,中间竟无丝毫停顿,一股不祥的预感忽顿时涌上冒顿心头。
这时后方的匈奴士兵似乎也感觉到了异样,纷纷的停下脚步回头张望。渐渐的,雷声越来越近,就连大地也微微有了一丝颤抖。匈奴人胯下的马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都不安的踏着马蹄不停嘶叫着。
骑士们拼命安抚着胯下的坐骑,不断抚摸着它们的鬃毛在耳边低声喃喃安慰,但战马却仍然躁动不安。
冒顿伸长了脖子,望向雷声传来的南方,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一种无言的压抑感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时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道包茫茫的白光,正在带着腾腾的雾气向前推进着,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快,速度竟不属于疾驰的战马。
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匈奴军中响起:“快跑呀,是洪水!”
远处正拖着疲惫的身子探头眺望的赵无忌也发现了异变,不禁仰天狂笑数声,猛然提声厉声喝道;“扔下所有东西,快跟我往山上逃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