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丧钟为谁而鸣(完）

    突围的时间到了。士兵们列队等待着命令，看着士气高昂的部下们，军官几乎同时发出了同样的命令“全体-上刺刀！”。11时整，第一梯队的国民军踏上了突围的道路。国民军最初的突围行动顺利地出人意料。这应该归功于上午12、13两个师对基霍尔纳的佯攻。包围圈西南面的人民军压根就没想到国民军今晚会在这里突围，有许多人民军在晚上都回到条件较好的主阵地上，等天亮后才回到原先的阵地，而当晚又括着大风，国民军行军的噪音也被风声掩盖，这使得国民军最初穿过一些人民军阵地时几乎未遇任何抵抗。

    但是，上帝并不打算完全站在弗朗哥一遍。当祖梅塔的先头团以为可以安全抵达己方阵地时，呼啸的炮弹击碎了他们的幻想。原来就在祖梅塔的部队发生突围时，按照弗朗哥的命令意大利黑衫军200团的部队也向胜利镇发起了攻势，意图为被围部队打开通道。但是，当十几辆坦克轰鸣着压上人民军在胜利镇的阵地时，所有人都知道了这里才是国民军真正的突围方向。人民军想派兵增援胜利镇，一时半会是来不及了，但是人民军炮兵却可以再在短短几分钟里封锁祖梅塔突围的道路。他们很快判断出了祖梅塔的线路，然后向原先就已标定好的区域倾泄大量炮火。

    这突如其来的炮击，打乱了突围部队原来有序的行军队列。祖梅塔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在黑暗中隶属不同部队的国民军士兵混杂在一起，而且由于通讯设备要么损坏，要么由于通讯兵和指挥官失散，军官们开始对部队失去了控制，到天亮时突围部队的建制已经几乎不复存在了，所有的人一窝蜂向西跑去。

    很快意大利哨兵的发现有人接近，他大声喝问“谁，口令？”

    回答他的是一阵西班牙语的欢呼声：“是我们，我们回来了”。

    然后哨兵发现一大队的国民军士兵在眼前出现了。这些西班牙人马上冲上来拥抱这个哨兵并失声痛哭！。

    在经受了如此大的磨难后，祖梅塔的先头部队和意大利人终于在胜利镇会师了，即使那些身经百战，铁骨铮铮的百战老兵也禁不住抱头痛哭！毕竟不是每个参加突围的军人都如此幸运的。

    随着天空泛出鱼肚白，整个战役中最为悲壮的一幕拉开了。人民军射出的火力也越来越猛烈和准确。人民军炮弹不断在国民军行列中爆炸，越来越多的人倒了下去，但其他人坚定地向前走着，现在支撑着他们的只有一个信念：就是爬也要爬到意大利人的防线去！

    上午6时，第一批封堵突破口的人民军出现了，他们大都是连夜从基霍尔纳赶来，人数并不多，而且全是步兵。显然无法攻占已经由意大利装甲部队把守的胜利镇。所以这批人民军部队只能向突围国民军侧翼发动不断地反击，以延缓国民军前进速度，以争取时间，等待援兵的到来。已经被秃鹰军团逐出天空的人民军飞机又出现在胜利镇的上空，他们不顾BF-109的追逐，向国民军投下炸弹和低空扫射。

    对于国民军来说，由于各级指挥官对自己的部队已经失去了控制，应付这样的反击就变得十分困难。军官们只能依靠自己的主动性，随手召集起周围不管是那个单位的士兵，来抵挡人民军的攻击。但是大多数情况下，惊慌失措的士兵们会选择继续逃命，而不是阻挡人民军的攻击。很多人没跑几步还是被两侧飞来的子弹撂倒了。

    9日下午15时，意大利人报告他们已经打退人民军三次团以上的攻击，歼敌1600多人，击毁坦克18辆，击落飞机2架。同时已经有整整一个小时没人从包围圈里撤出了。他们认为包围圈内的国民军已经全部撤出。于是，弗朗哥认为意大利人已经没有坚守胜利镇的必要了，同意撤退。

    喧嚣的战场终于平静下来。战斗结束了，11000名幸运儿从包围圈中绝处逢生。而在他们身后的包围圈里包括祖梅塔将军在内的两万多国民军阵亡和失踪。对于人民军而言他们用不到万人的伤亡，取得了至开战以来最大的胜利。在这个胜利耀眼的光芒下，马德里的高官们认为毕尔巴鄂的失守变得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