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
“甘御史现在就住在驿馆里”,来报信的驿吏重重点头道:“官谍和吏部下发的铜龟都已验看过,再错不了的”。
“嗯”,确认过后,唐成扭头过去看向了杨缴,“依杨先生看,这个甘鸿宇此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杨缴想了想后皱着眉头道:“这还真不好说,要按他的职司来说是专门监察弹劾地方的,但这行事……他要真有心找县衙麻烦的话该微服才对,又怎么会住在龙门驿?这不是明告诉衙门他人已经到了”。
官场上不同的职司就有不同的做事方法,这些方法虽然不是硬性规定,但大家都约定俗成的遵守,而这个甘鸿宇的作为却是让人不解的很,不找事你就别来,反之就不该这样大模大样的住官家驿馆。
分明是找事的职司却又跑到驿站去住,难倒他是想暗示什么?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因是有此前在金州州衙的经历,唐成对握有直奏之权的监察御史很重视,对于龙门县及他本人来说,这些人成不了事,但坏事的本事却是一个顶仨,而以县衙如今的情况来看,铺开这么大摊子实在是经不起折腾。
想明白之后,唐成便有了决定,“杨先生,等会儿你派个人拿我的名刺去驿馆,今晚就在龙门客栈设宴为甘御史接风,提前派人去客栈里打个招呼,让那个掌柜管平潮把最好的雅阁留出来,酒菜安排也要精心准备。此外你跟贾旭和钱总捕打个招呼,晚上的接风宴务必都要到,咱们该做的场面一定要做到”。
“好”,杨缴点了点头后与那驿吏一起出了公事房。
散衙钟声敲响,正当唐成准备回后衙换衣裳去龙门客栈的时候,杨缴又回来了,“明府,甘鸿宇把名刺退回了”。
“嗯?”。
“不仅名刺退回,接风宴也拒了,说的理由是旅途劳乏”,杨缴说着将名刺递回到唐成面前的书案上,“情况有些不对呀,我刚才去驿站问了问,此人投宿驿馆的时间虽短,但一举一动却是严扣着章程,就连我试探着派人送去的几碟果脯都被他明言记在了私人账上,做官的撇清到这个地步可真是少见”。
唐承隋绪在全国范围内建立了由朝廷供应的驿站体系,官员公务往来时住在里面的一应花销是不用自己掏钱的,只不过不同的品级有不同的供应标准,然则虽有朝廷明令的标准,但几十年下来各种变通的法门也是与日俱增,无权的清水闲官未必就能享受到该享受到的待遇,而有实权的官儿超越品秩享受待遇也是常事。
监察御史身为天子耳目是有实权的,别说几碟子果脯,就是他再有更过分的要求地方驿馆一般也不会拒绝,便是自己的账上走不出这笔花销,各地衙门的账房也不会拒绝这种账目。
从这个背景上来说,甘鸿宇的这种行为的确是撇清的太厉害了。
一个御史言官开始撇清的时候,这意味着什么还用多说?
“黄昏不宜拜客,明天早上我去驿馆拜会他一趟,一来是尽到殷勤之意,另外好歹要探些东西出来”,唐成脸色凝重的从书案后站起身,边走边道:“让钱总捕找一个机灵点的公差往怀戎跑一趟,州衙里毕竟消息灵通些,走时多带些钱看能不能打听到此人的一些底细。除此之外,驿馆那边也要安排人,把甘鸿宇给盯死,他去了哪里,见了谁都要搞清楚”。
杨缴点头答应之后出去安排了,唐成在公事房门外又站着想了一会儿后才回后衙。
第二天早晨,唐成径直驱车到了龙门驿馆,孰料驿吏们却说甘鸿宇一早就出去了。
“这么早?住的房可退了?”,见驿吏摇头,唐成跟着又问了一句,“甘御史出去的时候带什么了?”。
“御史老爷从驿馆要了马,随身虽带着行囊却不大”,那驿吏迟疑着想了一会儿后猛然道:“对了,甘御史带的有雨具,小的当时还纳闷,天都旱成啥了还能有雨?”。
既没退房随身带的东西又少,这说明甘鸿宇必定不是要离开龙门;但他要了马而且还随身备着雨具,这又说明去的地方肯定不会是在城里,听到这里,唐成几可断定他必定是往龙门乡下去了。
到这个时候,唐成不用再见面试探也已知道这个甘鸿宇来者不善了。
转身回衙之后唐成直接找到了杨缴,“驿馆外安排人盯了?”。
“昨晚就安排了”,杨缴答完随口问了一句,“明府此去收获如何?”。
“我到的时候他早就走了,若我所料不差的话他是跑下边微服私访去了”,唐成的手在杨缴的书案上轻轻叩击,“天下各道以河北最大,龙门又是本道最不起眼儿的县治,仅仅三个监察御史在别处都忙不过来怎么会突然到了这儿,而且行事如此不合常理,杨先生,来者不善哪”。
“来的是蹊跷,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弄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想也无用,等回报吧。昨天派去那人心眼活不活?别被甘鸿宇觉察了才好”。
“老钱拍胸脯保证过的人当不至于如此粗疏吧,就是发现了又能怎地?明府你矢口否了就是,这就是个说不清楚的事情”。
“一有什么消息传回即刻通知我”,唐成已走到公事房门口时,又回头说了一句,“这边虽要防备,但也别耽误了咱们的正事”。
“我知道”,杨缴闻言一笑,“误不了份内事的,明府放心”。
两天后,跟着甘鸿宇的公差托一个回家看望生病老母的壮年庄户带回了第一份便笺,呈送到杨缴手中后他没有片刻耽搁的到了唐成的公事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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