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蹶不振了,我爹娘也不管我,他们借我告诫我长兄,要我长兄以我为戒,少惹事端,不可如此不懂事,遇事只知逃避。”
说着,林子俞神情落寞。
陆玄钰看了眼林子俞,也不好说什么。
林子俞是聪慧的,只是自小便不被护国公重视,生活在其长兄林子承的阴影下。
自小便被打压,被责骂处处不如其长兄,不堪难耐之下方才受气成了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
这些是一日在王府里林子俞喝醉了酒发泄着不满,陆玄钰方才得知的。
后来有回上元节,陆玄钰拉着林子俞前去洛都外城一处猜灯谜的小摊,威逼利诱林子俞替她夺下第一。
虽然那时林子俞寻了万般借口,说什么是之前看过别人猜了相同的灯谜,或是去学堂时在书上瞧过。
但这小摊是陆玄钰暗自派人摆的,灯谜也都是她亲自创出的,别人怎会猜过,书上又怎会有。
之后陆玄钰又带着林子俞去参加了她暗箱操作的诗赋会,无一不证实了林子俞确实有过人的才能,头脑亦是灵敏过人。
只是不论陆玄钰如何暗示林子俞要好好学习,日后考取功名向家里人证明他并不差,但林子俞就是听不进去,一个劲的糟蹋自己。
而后陆玄钰便不再劝阻了。
只是没想到这回李应陷害了林子俞,竟是让其重新燃起好学之心。
所以陆玄钰便打算留着李应,好借此鼓舞林子俞。
“不知全貌便凭刻板印象予以置评,若你至今还受其影响,岂不是让他们害了你一生?”
陆玄钰翻阅着书籍,头也不抬开声回应。
“我长兄同我并不亲近,我瞧见他便想到爹娘怒我不争,很是排斥他。”
“伤尔之言非其所出,其未辱骂轻视欺凌于尔,何又加之以不满?”
陆玄钰所言,林子俞并非不明白其中道理,可他就是做不到给林子承好脸色。
因为林子承太优秀,导致他自小便生活在其阴影之下,爹娘也只会拿林子承来责骂他的不作为,令他对林子承日渐生厌。
“七岁童生,十二岁秀才,十九岁便中举,更是殿试第七,不过三九年华便官职中书侍郎,确实很优秀。
但你能文善武,又何来不作为一说,他唯一优势也不过是比你早念几年书,在我看来,你并不比他差。”
陆玄钰言真意切,在她看来,文论方面或许林子承更胜一筹,但林子承武学不精,相较之下,林子俞文能提笔做诗赋,武能跨马做先锋,显然更出色。
只是护国公等人向来重视文才,认为林子俞有其长兄做模范,应当在文学方面更出色,屡屡打击责骂林子俞,看不到林子俞身上他出优点。
“恐怕也只有你了解我了。”
林子俞苦笑着,弯下身收拾地面的书籍纸张。
说是收拾,其实也不过将其随意堆积一处。
在林子俞看来,已经研究过的没了再精心的必要。
察觉到林子俞的动作,陆玄钰看了看堆积的众多书籍,随口问了林子俞几十道相关问题。
起先林子俞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调理好状态后将问题一一搭上,甚至还有自我见解。
“你还真是下功夫了,我就说嘛,子俞向来聪慧,定是前途不可限量。”
说着,陆玄钰走到书案前,提笔沾了看似刚研磨好不久的墨水,在一旁的白纸上书写。
林子俞走到书案前,看到陆玄钰刚放下的书籍,言:“这本我瞧过通篇,查阅不少书籍,但尚不懂其深意,我聪慧又如何,如今又何尝不是一介白衣。”
“他们有眼不识明珠罢了。”
林子俞看着陆玄钰认真书写的模样,一时愣神。
他第一次瞧见陆玄钰是在千聚坊,他一眼便认为陆玄钰不凡。
举止投足言辞间都与旁人格格不入,在他看来不像是爱赌之人,甚至觉得这种人该是会出类拔萃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