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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道别(4K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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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有好讥诮的人,跟从自己不敬虔的骄傲而行。他们引人结党,属乎血气,作牧人时,只知喂养自己,无所惧怕,本性所知道的事与那没有灵性的畜类一样,败坏了自己,圣灵也必背弃。”

    范宁评断完第二句,又为众人擘饼。

    梅拉尔廷还想再提醒一下关于神降学会的问题,这时范宁又道:

    “当假师傅的人也有祸了。这些人是私下议论,常发怨言的,随从自己的情欲而行,口中说夸大的话,别人就拜他们为偶像。他们是海里的狂浪,涌出自己可耻的沫子来,是流荡的死星,有墨黑的幽暗为他们永远存留。”

    说福音的范宁评断完了这三句,就最后指示起这些神父们关于“烛”的道理:

    “但是,以后有些人存疑心,你们要怜悯他们。”

    “我们坚固的人,应当担待不坚固人的软弱,不只求自己的喜悦。我们无有怜悯之心,但这些人浸在影里,应叫他们觅得仁慈。”

    “有些人,你们要从火中抢出来搭救他们。有些人,你们要存惧怕的心怜恤他们。在旷野,风向标不丢弃他们,引导他们行路。在白昼,云柱不离开他们,也引导他们行路。在黑夜,守夜人亦不抛下他们,仍点燃照他前行的灯。”

    枢机主教黎塞留在书写记录着,就连罗伊都忍不住在记范宁的话,他们觉得热泪盈眶,又铭感五内。

    这时,范宁示意吃喝完的众人,可以离开这晚的筵席了。

    众人走到教堂正门台阶的时候,前面围了很多人,有女人见到拉瓦锡主教走下,就拿出一玉瓶至贵的乳香哪哒甘松膏来,打破了,把香膏浇在他的头上。

    当即就有几人似乎心中不很喜悦的样子,一人说,“为什么要这样枉费香膏呢?”另一人又评价,“困难的战时,这瓶乳香哪哒甘松至少可以换一百镑到一百三十镑,若真是信主教大人布的道,就应该拿去周济穷人。”

    范宁见状就说:“由她吧,为什么难为她呢,她在我身上作的是一件美事。因为常有穷人和你们同在,你们若是要称义,就随时向他们行善,只是你们不常有我。”

    “她所作的,是尽她所能的,她是为临行队伍安葬的事,把香膏预先浇在我这引路的人身上。我实在告诉你们,既然要立这福音,就要述说这女人所作的以为记念。”

    “这样,今后你们也会铭记这些去寻觅‘神之主题’的人。他们从死里复活,正合乎我所传的福音。他们为这福音受苦难,甚至被捆绑,像犯人一样。然而主的道,却不被捆绑。”

    “我们,还有雅努斯,皆向您致敬。”

    聆听教诲的众人,随着送行的教会高层一起垂臂、抬手、仰头,作眺望日光状。

    于是众人就乘上了蒸汽飞艇。

    只不过,教宗、审判长、枢机主教和罗伊一方是其中一艘,返回的是圣珀尔托,而范宁和图克维尔主教、雅各布司铎、杜尔克司铎、博尔斯准将、阿尔法上校、安德鲁中尉、炊事兵伊万这8人是另一艘,去往的是东南部的港口城市爱奇萨波利斯郡,换乘远洋巨轮。

    它们因庞大笨重的体型,加速度和灵活性都很低,但最大飞行速度目前可以到65-70公里每小时,在集中的直线飞行中有很可观的效率。

    道别前,范宁又招来教宗的信使,额外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

    圣者之下,神圣骄阳教会实力最强的三人,同时护送罗伊回到圣珀尔托,然后进入圣者亲自守护的地界,足以令人放心一段很长的时间了,范宁自问自己亲自护送远赶不上这个安全度。

    “神父先生,与您同行的时间很短,但明理受益很多,我等着您的好消息。”罗伊再度言辞恳切地朝范宁盈盈行了一礼。

    “愿你此生行在光中。”这段时间相处的场景在脑海中闪过,范宁深深看了她一眼,作了回应,但没有多看,便回头登梯了。

    两艘飞艇缓慢升空,又以几乎互相垂直的方向,朝各自的目的地飞去。

    “今夜一别,也许此生我们都难以见到拉瓦锡主教了。”揭着窗口布帘的教宗,眺望着夜空远处喷涌的火花,忽而惆怅叹息一声。

    “教宗陛下何来这么悲观?”梅拉尔廷有些不解。

    “新历的圣阿波罗,或更古代的那几位沐光明者,他们的布道事迹跨度好几百年,但实际的绝对时长却不多,中间经常出现断代。我已经是八十多岁高龄,你们也都是年过半百的人,即便是邃晓者,又能活着等到几时呢?”

    “着手准备立福音吧。”教宗拉上帘子,“这等神秘学意义上的见证,却是你我莫大的荣耀,只是‘圣像之墙’所铭记的,是主干,是精髓,我们却还要尽填充骨血的圣职......”

    “你们回去,要尽可能地走访、回溯、重现,梳理好拉瓦锡主教这五个月来在各处向各人布道的事迹,既要有到莱比奇教堂正式报道之前的,也要有之后的,要把每一位当事人的过往经历、心理状态、所言所行都切切实实地弄清楚......”

    他想起拉瓦锡临走前交代的,又说道:“罗伊小姐,我这还有个不情之请。”

    “教宗陛下,您讲。”罗伊掀开遮挡她席位的轻纱。

    “拉瓦锡主教陪同你这一路考察,他的很多经义道理和手足言行,都是你第一耳闻,我们希望你能加入进来,和我们一起研讨。当然,如果打搅贵客休息的话,那我们就暂且作罢。”

    “哦,没问题的!”罗伊很乐意地答应下来,同赫莫萨女士打了个招呼,就起身站出,坐到了这三位教会核心的对面。

    当然,太“专业”的宗教知识,她其实也不是很懂,要么是处于应答的状态,要么,就是看着眼前这几人从“是否以莱比奇教堂为界,以书信体作《拉瓦锡前书》与《拉瓦锡后书》”,争论到“还是以布道体直接作《拉瓦锡福音》”,又从“应该以涉足地域分节”,争论到“应该以布道对象或涉及密传分节”......

    如此,一直到深夜时,这三人终于暂停讨论,躺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起来。

    罗伊也准备小憩一会,不过,她想起了拉瓦锡主教之前在告解圣事时的嘱咐,从怀里拿出了那一封留给自己的书信,悄无声息地用灵性牵引,将里面的信笺直接无视封存拉出。

    当发现这信笺是莎草纸的时候,罗伊已经觉得有些奇怪了。

    把几道对折的面打开后,她更是蹙着眉头,又飞快地将其对折好。

    和刚才最后的晚餐时,拉瓦锡主教在桌面划的那个符号一模一样!

    一把小钥匙状的“钥”相模糊指代见证符,却泛着莫名诡异的紫红色。

    神父先生竟然在留给自己的信里面,放了一张“裂解场”的移涌路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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