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道计软匆匆忙忙的回到了狮子街的绒线铺,进去却不见韩伯,刚把东西放下,正要问那伙计一声,那伙计已走过来,将差人留的出票拿给了计软看。
计软拿过来扫了一眼,果然是被马家一家给告了:“那那些差人呢?”
“照夫人吩咐,韩伯留了他们饭,就在对面酒楼里吃酒席。韩伯让夫人放心,说惹得不是甚大官司,无非赔些钱,他会打点好的。”
计软皱着眉头:“有这一家子真是糟心,我宁愿给官差们钱,也不愿把钱往那贪婪的狼肚子里填。”
说着,计软把出票一折塞到了怀里,叹了声气:“罢了,自顾无长策,空知返旧林。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既然要跟我作对到底,山都来就我了,那我也不必客气了!”
说着,出了铺子上对门的酒楼走去。
这沈荆的马车就在外面候着,但见这少年走了出来,目不斜视、脚步不停的就向对面的酒楼方向走去。
这蒋奇撩着帘子看着那走过去的计软问沈荆:“咱们可要跟着他进去?”
沈荆视线亦追随着那俊逸少年走进酒楼,待她进去了才收回视线,从容道:“不急,我看他脚步匆忙,神情着急,不似去吃饭。不是吃饭,要么有情急之事,要么是会客见人,我们不宜相扰,不妨等一刻半刻,再视情况而决。”
蒋奇笑了笑,放了帘子,突然表情莫名,定定的看着沈荆。
沈荆看了一会儿被看的发毛,狐疑的望道:“我面上莫非有甚东西?”
蒋奇摇头道:“我闻弟十六岁时曾与侯夫人说过,五伦之中唯夫妇为首,而后方是父子、君臣、兄弟、朋友。且说婚姻乃是第一件大事,弟要觅良人,此人不但要有貌,还要有才,在这两者之外,还需端在自好,贞静自持。弟可曾有此定论乎?”
“如何提起此事?少年之戏言耳。”
“弟要按实情回答方好。”
沈荆抬眉,笑了笑,好不惑人:“兄以为以我的本事,找不到一才貌双全又贞静自持的女子为妻?”
“不敢,一家有子千家来求。贤候爷家的门都要被人踏破了,弟焉会寻不到才貌双全的女子?只恐有才有貌的女子太多,弟又心高气傲,挑的眼花缭乱,以至错过好事姻缘,老大徒伤悲耳。”
沈荆不以为然,他不觉自己心高气傲,只是求亲之人太多,让人烦不胜烦,但碍于好友好心劝导,只得笑了笑:“兄见教的极是。只我刚过弱冠之年,天下之大,山川毓秀,都还不曾游览过一遍。固有志,然不在成家之事上。”
蒋奇听言,见说不动他,还被他带到别的话题上,也只得罢了。他也并非好事,只看沈荆少年意气,心无定所,要么醉心于诗词景玩等风雅之事,要么忙于俗事,废寝忘食。古人有言,先成家,后立业。侯夫人在他们临来青州时也嘱咐过他多遍让他多劝诫劝诫沈荆,奈何他跟沈荆一般都喜交友,这还不曾规劝他呢,倒先把他带进来了!
蒋奇无奈何的摇了摇头,撩开帘子往外看。刚看了一会儿,街道吵吵嚷嚷的,便见计软跟同着几个差人从酒楼里走了出来,这少年被围在中间,倒似是犯人一般。
蒋奇一看见,惊道:“咦,这是怎么回事?这少年如何被官府的差人给带走了?”
沈荆一听,也探头看了一眼,一看还真个是?若换了旁人,遇见这事也就断了念想,不再相交了,怕惹上麻烦,但你说沈荆这痴,他看着街道怔怔的暗想:我向来只谓男子擅才者有之,要求其俊逸宛若蛾眉,而与我仿佛,目所未有。不意遇这个少年,亭亭姣姣有若子都之美,处/女之容。虽未与他倾盖接谈,然举手投足,嫣然余韵,足令醉心。但此生仪容虽有,只不知他中可有实际。我想天地间每多缺陷,往往不能相兼。红嘴绿毛的鹦哥偏遇着饿老鸦。不去探究一番实不能释然。
沈荆眉翘了翘:“要知原因岂不容易?让这车夫快行,咱们去衙门一趟。”
一刻钟之后,沈荆同蒋奇已坐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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