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哥儿略微拱了拱手,算是回过了礼。他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看她高高耸起的肚子,又看了看她虽然姿容秀美,但却淡施薄粉,看上去十分清秀的脸庞,眼神闪了闪,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只静静站到了晴鸢身后。
年氏细心观察着这一切,掩着嘴轻声笑道:“方才在外面听说,安哥儿已经无甚大碍了是么?真是谢天谢地,这么冷的天掉进水里,若不是宝哥儿刚好经过,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李氏听了这话,顿时想起了自己的儿子,立刻什么争风吃醋的心都没有了,略微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床上一动不动的孩子,心有余悸地说道:“是啊,还好有宝哥儿在,否则……”
年氏微微翘了翘嘴角,状似不经意地说道:“说来也是安哥儿命大。你想啊,谁会没事跑到那湖边上去?安哥儿是个孩子,不懂事乱跑也是常有的事,关键在于宝哥儿居然也会那么恰巧地就出现在那里,可见冥冥中自有安排,老天爷将什么都看在眼里呢!”
宝哥儿一听,顿时心中一紧,好在平日训练有素,所以才不曾在面色上露出破绽。
晴鸢听了,却是心中火起。
她平日本市各懒散的性子,只要各司其职,各自管好各自的事情,那就行了,至于其他,她不想争也懒得争。但是,懒散并不等于软弱,若是有人觉得她与世无争、软弱好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龙有逆鳞,若是有谁触动了她的底线,那她的反击也可以是毫不手软的!
于是,只听她懒懒地说道:“是啊。人在做、天在看,不论是谁做了什么,总逃不过天道轮回,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真正所谓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我们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否则报应不爽,迟早有一天会吃到苦头的。”
这番话说得很慢、很轻,听在众人心中却仿佛千斤巨锤,一下一下重重砸在心坎上,砸得人心慌、心寒,不知不觉中便已经变了脸色。
李氏心中一震,立刻将眼神投向了年氏。晴鸢的话已经不算是“暗示”了,就差没直接指着年氏的鼻子叫凶手,她又怎会听不出来?只是自己与她平日无冤无仇,她为何要对安哥儿下手?安哥儿并不曾对她构成任何威胁,又何必下此狠手?!
年氏也是脸上一白,还没反应过来,却又感受到一股令人觉得刺痛的眼神投注在自己身上。她愕然看过去,却迎上了李氏的眼睛,所谓做贼心虚,她立刻便有些瑟缩。
晴鸢的话仿佛炸雷一般在她耳边敲响,她不由睁大了眼睛,没想到一向雷打不动,就像一尊菩萨一样一动不动的晴鸢竟然也会有如此尖锐的时候,一时之间竟有些难以接受。
钮祜禄氏则是脸色稍白,忙不迭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地静静待在一旁,心跳快得不像话。
上次被晴鸢整治的情形还犹在眼前,当时她便知道这位看似不爱管事、安详和蔼的嫡福晋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因此自始至终都不敢有一点儿不轨的心思,小心翼翼揣摩着晴鸢的心思过活,这么些年来从来就不曾有过任何纰漏。就算这次怀孕,也是在看到年氏怀孕之后,壮着胆子跟风而上,偷偷躲在年氏身后,寄望着晴鸢忙于对付年氏而放松了对自己的看管。
如今听到晴鸢发威,虽然不是针对自己,但那长久以来形成的对她的畏惧还是在瞬间便淹没了她,以致她噤若寒蝉,在一旁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房间里似乎刹那间陷入了冰点,一阵寒风吹过,落针可闻。
过了许久,才听到年氏强笑着说道:“我不过是有感而发,怎的嫡福晋就变得如此严肃起来?如今最重要的是安哥儿没事,这比什么都好。既然他已经没事了,那我就不多打搅了,这就告辞,也免得耽误了李姐姐的时间,妨碍她照顾安哥儿。”
李氏听了,也勉强露出个笑容,却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多谢年妹妹关心。安哥儿这里自有我照顾,年妹妹还是多多关心一下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吧!你这个时间虽然不易落胎了,却极容易流产的,就算早产对孩子也是极不好的影响,希望年妹妹一切顺利吧!”
年氏听她说的,没一句好话,顿时一张脸便沉了下来,站起身,说了一句:“不劳李姐姐费心。”便向外走去,连句告辞的话都没有,更别提给晴鸢行礼了。
李氏看了看晴鸢的脸色,又看了看年氏的背景,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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