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女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见了,皆是目瞪口呆。张神医的表情尤为诧异,怎么也没想到,眼瞅着事情就要过去了,却莫名转了风向,而他认为最不会出问题的人偏偏出了问题。
见把大家都震住了,那医女翘着兰花指掩嘴一笑,“还是说真话痛快,说假话昧良心呐!”
曹知府,“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叫芳玉,在杏芳馆二楼当差。大人若不信,可以问问这些姐妹,共事一场,都认识的嘛。”
张神医定了定心神,“芳玉,你为何……”
“为何出尔反尔是么?”芳玉咯咯笑起来,“奴家虽然也在杏芳馆讨生活,可真真瞧不起神医的下作手段。”她微微侧身,让门外的百姓可以看清楚她,声音亦扬高了些,“提起翠芳楼,大伙都知道是什么地方,有些是投错了胎,被狠心的爹娘卖进去的。有些是走投无路,自己把自己卖了的。也有些是在主家犯了事,被主家发卖的。不管哪一种,都是苦命人,命如此,没什么好怨的。可这些姑娘,都是好人家的姑娘,爹娘疼爱,日子过得去,还懂医术,明明她们有大好前程,为何要毁在这吃人的杏芳馆里?”
被芳玉揭了底,张神医反而镇定了,对曹知府道,“大人明鉴,是老夫疏忽了,芳玉定是与她们事先串通好,故意在这个时候反水……”
“神医错了,”芳玉冷笑,“奴家与她们不是一起的,她们名字里的杏取自杏芳二字的杏,因她们都身怀医术。而那个芳字则给了像奴家一样不懂医术的人,奴家进杏芳馆前,还有个名字,唤作媚雪。”
一听媚雪这个名字,围观百姓炸了锅,“原来她就是翠芳楼的媚雪……”
“是翠芳楼的头牌媚雪……”
芳玉笑得花枝乱颤,“看来有人认得我,方才我也看到了几个熟人,想必我的身份做不得假,不光是我,”她指着与她站一起的几个医女,“她们几个也是风尘里打滚的人,我们姐妹听闻杏芳馆的银子更好挣,所以才前去投奔,没成想,堂堂的杏芳馆到是比真正的暗门子更浊不可堪。”
王知州一脸恼怒,冲曹知府拱手,“大人,窑姐的话怎可作算?”
芳玉朝他抛了个媚眼,“王大人别忘了,奴家也是杏芳馆的芳玉,还侍侯过大人药沐呢。”
“放肆!”王知州猛的拍桌子,“公堂之上,岂能容你放肆,来呀,把她给的抓起来!”
花悦容正要摸剑,听到曹知府不轻不重咳了一声,“王大人,今日是本官审案,你只是旁听。”
王知州愣了一下,表情呆滞,曹知府不是向着他的么,怎么……
花悦容微微躬身,“知府大人,现下真相大白,请大人为这几位姑娘做主!”
桃杏几个卟通跪在地上,哭着喊着磕头,“求大人替我们做主——”
门外的百姓亦愤怒大喊,“求知府大人禀公办案……”
“大人明察秋毫,要为可怜的姑娘作主啊……”
“清天大老爷,救救这些可怜的姑娘吧……”
“查封杏芳馆,严惩张神医……”
“什么神医,分明是个衣冠败类,与王知州这个狗官狼狈为奸,祸害了这么多好姑娘!”
“查封杏芳馆……”
眼瞅着民愤越来越高涨,王知州有些慌,“大人,分明是这些医女诬蔑神医想敲诈银子,外头那帮贱民就是唯恐天下不乱,通通要抓起来……”
喊声震天,民愤几乎要把公堂淹没,张神医表情惶然,跪在地上,“大人,老夫就是个行医问药的郎中,并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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