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并没有做奸犯科之事。此事全凭芳玉一张嘴,口说无凭,要定罪,总该有恩客承认才是……”
王知州立刻道,“神医说的是,她们说杏芳馆做暗门子生意,主顾呢?主顾在哪里?”
芳玉伸长脖子看着外头的人群,“赵老爷,劳烦您进来说句话。”
被点了名的男人一脸窘相,转身就走,却被左右堵住,“赵老爷,里头叫你呢。”
赵老爷是城中的富户,也是翠芳楼的常客,芳玉的老相识,后来芳玉进杏芳馆,他便跟过去捧场,换了地方,换了玩法,果然别有一番滋味。他是一家之主,不怕被家中夫人知道,只是大庭广众下被点了名,脸面上有些挂不住。
两个衙役从里头出来,“赵老爷,知府大人请你进去问话。”
赵老爷知道这下走不了了,只好尴尬的进了公堂,先瞪了芳玉一瞪,后者对他嘻嘻笑,“赵老爷今日若是肯说真话,也是为自己积福呢。”
曹知府问,“堂下何人?”
赵老爷,“草民乃祥瑞绸庄的东家,姓赵名实,在城中做布匹生意。”
“赵实,你可上过杏芳馆二楼?”
赵老爷犹豫了一下,“上过。”
“去做什么?”
“……草民去问药。”
“如何个问药法?”
“这个……”当众说这些事,实在臊得慌。
曹知府倒也通情达理,道,“你往前来,只说与本官听便可。”
于是赵老爷走到案台前,压低声音说了几句,退到角落里站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曹知府,想知道赵老爷说了什么?
曹知府却沉默不语。事到如今,真要办个冤假错案,也不是不行,虽说民愤滔天,杀两个立立威也就震住了,可他发现好像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了。
这些年,王知州处事,他有所耳闻,却没想到能坏到此等地步?他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被他和张神医推进了火坑,若是细查,只怕还会牵出人命官司……
他看着那些哭得悲愤的医女,实在下不了决定。
若是禀公处理,王知州死有余辜,可庄家……
花悦容端详着曹知府脸上的神情,开口道,“大人莫非是顾忌庄家?”
曹知府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的顾虑全被那女子看在眼里。
花悦容,“王知州是庄家的亲戚,此事全城都知道,但据我所知,庄大将军为人正派,从不姑息身边的人犯奸作科,若是大人为讨好庄家,放过王知州,只怕事得其反,日后被庄大将军问责。”
曹知府心里一凛,是啊,传闻中大将军为人正派,万一……
“大人若是为难,我到有个主意,”花悦容道,“何不飞书一封,亲自问一问庄大将军,看他意下如何?”
曹知府不觉松了口气,这倒是个办法。一来,此事性质实在恶劣,捅到大将军跟前,大将军定不会为了一个亲戚,徇私枉法。二来,定罪前问过庄家,不管这事最后什么结果,庄家都不会埋怨他。
曹知府做了决定,将醒木猛的一拍,“来人,下了王知州的乌纱帽,将他与张神医等人一并押入大牢!”
话音刚落,告状的医女们瞬间哭成了泪人,门外百姓喜笑颜开的欢呼,喧哗声久久不能平息。
花悦容提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她在人群里看到了燕云恒,俩人对上视线,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