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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康笑着说:“大伯,您不要害怕,我不是强盗,不会赖账的。再说,你这小店本小利薄,经得起几次这样的孝敬?”那男子诚惶诚恐地道:“公子您别骂小老儿了,等您下次带了记牌再一并记上便是。”
少康怔住了:“大伯,什么是记牌?你们这店只收记牌吗?”那男子也愣了一愣,问道:“怎么,公子不是到落梅山庄的吗?”
“什么落梅山庄?”香儿见少康人长得俊,说话又和气,大着胆子说道:“公子,您当真不是落梅山庄的客人吗?”少康将一枚银锭硬塞进男子的手中,笑道:“大伯,多余的就当我存在这里,等回头我再来叨扰的。这落梅山庄是怎么回事?您能不能跟我说说,为什么么到落梅山庄的客人你们就不收钱?”
香儿嘴巴伶俐,听少康问,叽叽呱呱地说起来:“公子,这落梅山庄的庄主叫康元德,我们阜平数十里的田地都是他家的。他手下的家丁个个会武,有上百个呢,个个凶得很。听说他在皇宫里都有好朋友。今天是那康元德五十寿辰,落梅山庄大宴宾客,要连请三天呢,听说光请贴就发了几百张,所以这几天从这儿路过的骑马人都是去给他贺寿的。”
“哦,他在宫里都有好朋友?哦,他家的客人你们就不收钱,是康元德不许你们收钱吗?”
那中年男子叹口气说:“公子不知道,这康元德仗着宫里有人撑腰,县官也不敢管他,整日里横行乡里。他家仆人来喝茶从来不付钱,看到那记牌了吗?落梅山庄的管家吩咐小老儿,凡他家客人、家丁来小店都不许收钱,到年底拿着记牌一总去山庄帐房算帐。话是这么说,年底小老儿又能收几个钱?他就是不给,我也不敢要啊。再说了,他家客人就是不拿记牌,小老儿又如何敢收钱?”
少康听得心头火起,他忍住怒气,问道:“难道整个阜平就没有人敢抱不平吗?”
那男子低声说道:“公子有所不知,还有更可恨的呢,在这方圆百里附近,哪家姑娘长得好看,特别是长眉凤眼的姑娘,他家家丁发现了就要带人家姑娘走,不同意就强带了人去,说是送到宫里孝敬皇帝。公子您想,这康元德不但家大业大,身上有武功,还有皇帝当靠山,还有谁敢惹他?”
少康听到这里,心中暗想:“如此看来,皇帝的确是个昏君。待我与师妹寻到上京,宰了这昏君。只是听上去这些姑娘,怎么都有点师妹的样子呢?”若锦的倩影越来越清,长眉入鬓,凤眼含愁,少康甩甩头,问道:“大伯,这落梅山庄怎么走?”
“哎呀公子,你是外乡人,可千万不要去管那些强盗的事呀。会吃亏的。”
“放心大伯,我只是问问,我还要赶路呢,不会去招惹他们的。”
“对呀,赶路要紧。那落梅山庄就从这小路往东南去,不过三十里有一座苍龙山,拐过去长长的山谷,山谷尽头长满梅树,落梅山庄就在那里了。”
少康走出小店,暗道:“既是那落梅山庄宾客人多,且待我去探他一探,借机打听打听师妹的消息。”
少康先到镇里新买了一身新衣,鸭蛋青的锦衣外套一件灰色坎肩,显得他肤白如玉,剑眉星目,玉树临风,好一个翩翩佳公子。少康打马行来,一路上倒没最见到多少人,偶有三两个农夫,看到他去往落梅山庄的方向,便都赶紧低头避开。少康心想:“看来这落梅山庄的确很是霸道,让乡人见而生怯。”他少年心性,不由得想:“且待我换个面相。”拿出顾飞川送他的易容丹,用水化开,轻轻涂在脸上,临水一照,只见水中人影黄色面皮,形容猥琐,看上去至少40岁,哪还有半点翩翩少年的影子?少康得意地笑了笑,看看天色已晚,暮霭沉沉,忙打马向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