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的巨响,顿时水花四溅,木屑横飞,两条小舟仿佛凭空撞上了一堵严实的墙。
舟上的人纷纷翻入水中,狼狈的不成样子。
幸得此处是小镇的中心,水并不算深,深处能没过胸膛,浅的尚且在腰间而已。
大旗盟众人从水中窜出来,刚站稳了身形,便看到十数个黑衣人沿着顺流而下的江水横横列作一排,手上的刀剑闪着寒芒。
副堂主陈三刀闷哼一声,用手擦一把脸上的水珠,神色冷峻的走上前来。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沁出些粉白的颜色,他虽然有四段的修为,可是上次一役受了重伤,如今若要再动手,只怕连三段的修为都未能发挥出。
对方既然在此处埋伏已久,出手必然是有了把握,陈三刀为人虽然大大咧咧,却也知道今次只怕是不能逃出生天了。
然而人在江湖漂,有些事情便如飞蛾扑火,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的。
为了兄弟义气,为了家里的亲人能生活的更好一些,陈三刀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你排帮中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东西已经夺去,竟然还要赶尽杀绝?”陈三刀声音洪亮,字字铿锵,连日来的追杀,他已经弄清了对方的身份。
“嘿嘿,陈副堂主此言未免幼稚,咱们既然暗中夺了宝,自然怕你大旗盟全力报复,斩草除根那是万万不能少的。”乌老大走上前,手中长刀一扬,遥遥指着陈三刀面门。
“哼!兄弟们,今天为了咱们的身家性命,拼了!”
陈三刀大喝一声,身后顿时杀声震天响,大旗盟仅余的十数人都是在血与火的拼杀中挣了条命出来,这些天虽然一直在逃亡,可是心里都憋着一股子气,他们都是江湖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傲气。
被人一路当做流窜的野狗般追杀,他们已经受够了!
从陈三刀的话里,他们已经听出今晚只怕是难以幸免,江湖男儿,即便要死,也要站着死!
“杀杀杀!”一群人像怒吼的野兽,眼中迸射出仇恨的光芒,这些天来,他们看着一批批生死弟兄在身边倒下,到如今,他们已经义无反顾!
人被逼到绝境,往往会发出出人意料的力量。
乌老大显然没料到此节,不过他对这次参与围剿的力量充满信心,对方毕竟是长途跋涉而来,困兽之斗,不足为惧。
“哼!兄弟们,给我上,斩一人首级,赏白银五十两!斩陈三刀首级者,赏黄金一百两!”
这是排帮的大佬在他们临出来前开出的价码,乌老大这时候宣布,为的便是激起自家兄弟的漏*点。
所谓人为财死,大致就是如此。
两方一是长途奔走而来,一是以逸待劳久候;一是为命搏杀,一是为利奔走,其中各有高下,一时间却也斗了个旗鼓相当。
陈三刀左右四顾,看到如今情形已然觉得分外不妙,对方的人马果然是强者众多,如今堂中兄弟舍命搏杀,依然无法占得片刻上风。
他一咬牙,眼中闪过一道厉芒。
双手往肩上一搁,顿时抽出两柄金灿灿的大刀来!
他名为陈三刀,这一生的武艺,自然都放在了刀上。
俗话说,单刀看手,双刀看走。
陈三刀暴喝一声,双刀团身舞花,舞作一片耀眼的刀芒,他脚下一蹭,整个人便如一条横木般在江中笔直移动。身形已到乌老大面前,身后依然分开长长的水道,仍未合拢。
“杀!”
此声一出,两人已然对过一招,陈三刀的刀法固然如霹雳惊天,乌老大的出手亦然不凡。
陈三刀心头苦闷,心道若非自己身负重伤,以对方这实力,即便两个也一并杀了,可是如今虎落平阳,居然被小人骑上头来。
方才那一下看似平手,其实已经触动了他的伤势,心知不能持久,陈三刀悲愤涌上心头。
他要在自己人生的最后时刻,再来一次三刀绝技!
“哈哈哈,陈副堂主,您如今这实力有些不济啊,看着吧,你的手下们都有些不支了,这就送你们去鬼门关团聚得了!”乌老大小人得志,笑的十分张狂。
“小贼,尔敢!”
陈三刀眼中骤然迸射出慑人的精光,看得乌老大有些心悸。
“嘿嘿,煮熟的鸭子,依旧嘴”他话未说完,便见陈三刀合身扑了上来,双刀化作一团旋风,将他死死的咬住。
下一个回合,却见陈三刀高高跃下,整个人便如一个水平旋转的陀螺,在空中飞舞,他全身产生一种巨大的离心力,将身上的水珠四下弹开,分外耀眼。
乌老大心头一喜,他虽然不明白对方何为使出这等招式,可是这样一来,对方无异于将空门放在了他眼前。
正待持刀劈下,却听“锵”的一声脆鸣自陈三刀身上响起。
陈三刀的第三柄刀,终于出手!
此刀一直负在背上,借着旋转之力,以及背部的肌肉收缩之力狠狠弹出,蓄积了陈三刀全身的内劲,可是如今他身受重伤,一刀射出,却有些偏了准头,噗的射入乌老大右胸,一刀没有致命,乌老大的长刀不停,却也插上了陈三刀左肩。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两下一交手,竟然是万分惨烈、两败俱伤!
陈三刀副堂主之尊以身做表率,手下儿郎们自然是敢不效死,特别是卓宁,他一路来背负着叛徒的罪名,他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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