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以出力。但倘若我受了阴婚,便表明自愿堕入地府,他也可顺势将我彻底洗清,到时候你我好在阳间团聚”
“真可如此?”
“真可如此!”说罢,梦蓉又将手指向面前的祠堂,说道:“前面的祠堂是我一个鬼友家的宗庙,我已在里面布置好了拜堂用的所有物品,你快随我前去吧”
“哦”话已到此,我再也说不出什么,就只能浑浑噩噩地随她去了。
“嘎吱吱吱”祠堂木门被推开,自里边闪出几缕火红的烛光来。我抬眼往里一看,嚯!这祠堂四壁红绸挂彩,桌上香烛通明,甚至连幽暗的小窗户上都贴了一张硕大的囍字,囍字旁边有一副两个娃娃奔跑嬉戏的年画,煞是惹人喜爱。
“知焉哥,咱们就此开始吧”梦蓉从供桌上拽出一条红毛垫子铺在祠堂地上。
“这怎么怎么开始啊”我自觉事情有些突然,一切都来得太快,有点不知所措。
“就是拜堂啊,不拜堂怎么成亲呢?”
“那第二拜拜的是高堂,我们现在也没有高堂”
“知焉哥,那有什么关系呢。人在家,父母为高堂,人在外,长者就是高堂。我刚才同你说过,这只是一个形式罢了,倘若你真要高堂,你来看”说完,梦蓉回首向我身后指了指。
我回头一看,妈呀,吓得我差点跳出来。身后的墙上并列挂着五六幅老者的画像,有老头,还有老太。而那正中间的,正好就是我在老者家门口见到的那个。
“你别怕,知焉哥,我不是和你说了,这是我鬼友家的宗庙,当中的婆婆是她的太姥姥。她昨天一听我说要见你说非说先来相相”说到这儿,梦蓉有点不好意思,头几乎低到了怀里。
“哦我说怎么见了呢,当时还以为眼花”听梦蓉说完,我开始壮了壮胆,将目光稍稍移向几幅画像:最中间的,是那位老太,此刻的她是一副慈祥至善的表情,眼神似有似无地向前注视着。在她旁边,是两个稍稍年轻的老者,都是五绺须然,看样是老太的兄弟或子嗣。两名老者旁边分别有另外两名老太,如无意外,应该是他们的配偶。
“咳,吓了我一大跳”我便看着那些画像边自言自语着。
“知焉哥,好了”我回头一看,梦蓉已经将刚才拽下来的红毛垫子铺在地上。我粗略打量这垫子的长短,按我的体形,一个人跪拜足矣,但两人是绝对放不开的。想到这儿,我便问道:“梦蓉,这垫子的尺寸是不是太小了?”
“呵呵呵,不小,不小,难道这宽大的垫子还容不下你么?”
“但拜堂成亲不是要咱俩一起下跪么?”
“对,但我不能和你一起”
“哦?”“我要在这上面!”话音刚落,梦蓉抬起脚尖儿,向后纵身一纵,便落到身后的一杆木架子上。木架上有三道楞,每一道都刮住她的霓裳使她不能落地,双脚在半空悬着她竟然活生生将自己吊了起来。
“开始吧,知焉哥”可能是由于霓裳勒住了喉咙,梦蓉的声音竟然变得异常粗糙,语速放慢并且话音都听不清了,我转头一看,啊!梦蓉那张惨白的脸上,一双大眼竟是向上翻的!
“啊!”我惊呼一声,吓得下意识纵到一边,问道:“梦蓉你干什么?”
“这才是阴婚啊,你学了那么多风水,难道不知道么?呵呵呵”闻听此言,我冒了一身冷汗。她的这句‘呵呵呵’把我听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怎么?知焉哥?反悔了?你不是说喜欢我么?难道这么一会儿你就忘了?”
“不不是,你现在的样子太可怕”
“还有更可怕的呢”她说完眼睛往下一翻,白眼没了,但袒露在外的却是像毒蛇一样细瞳。
“你你”我吓得噗通一声坐在地上,腰间的勃朗宁手枪‘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拜堂!”梦蓉呲牙,语气已近乎命令。
“你你不是梦蓉”我忙将背囊里的捉鬼黄符掏了出来,做了一副战斗的姿态。
“呼”祠堂的外面忽然卷起一阵阴风,将墙上的老人像吹得呼呼山响。‘梦蓉’的双脚仍然离着地面,用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就在此时,门外突然金光四射,直耀得人眼无法张开,我自觉得眼前花白一片,身形飘忽,往后一仰便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