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四王已被尽数斩杀,洪峰、洪战重归人族,仅有宙仁城在苦苦坚持。如果没有先觉者加入战场,这种坚守注定是徒劳的,拿下它也在朝夕之间了。
见战事已尽,几人商量着沿途去寻不鸣他们,按之前约定几人要与姬添兴道别了。
“七公子,”嬴不疫拱手道,“梁园虽好,终非久留之地。如今魔域基本肃清,我兄弟几人来向您道别了。家眷妻小尚在谷中,还请您给道令子行个方便。”
高案之上的姬添兴捋着胡茬眯着眼,思虑再三抿嘴道:“魔域之战列位功不可没,今晚本座再开盛宴,万望与会。明日一早本座便让你们回谷接人,之后来去自便罢了。”
“多谢。”
几人齐声道谢,拱手躬身后便退出大殿。战乱刚过,很多房子都是空的,几人随便找了个房子打算暂住一宿。眼下还算安静,因为没带人过来暂时无法管理异族民众,待明日大军赶到,这些异族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
“不疫,”李浮忧心道,“他为什么非要再留我们一晚,会不会有诈?是不是想用点什么计谋强行将我们留下?”
“应该不会吧,”姬雨泽质疑道,“感觉他不是那样的人,可能就是单纯想请我们吃饭。”
姒天岚捡起一根树枝,沾水后在地上写道:憨子,天下哪有白吃的米饭?若是趁今晚差人回谷控制她们三人,以逼我们就范,又该如何是好?
姜飞白见后大惊,小声问道:“用不用我先行回谷?也好护她们周全。”
嬴不疫盯着几人默不作声,沉默良久后终于开口,摇头道:“算了,雨泽说的也有道理,他没有这样做的必要。他若做了,强留我们也不会尽心帮他,还有可能反目成仇;他若不做,以后还是朋友有事也好有个照应,该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举动。按他说的做吧,虽然我也认为他有别的目的,但不会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隔阂有时就是这样不知不觉产生的,晚上的宴会出奇的平淡,参加宴会的所有人好像提前商量好一般,全都低头吃饭默不作声。
姬添兴更是简单扒拉两口后就尿遁而走,见他久不回来,几人互视一眼后放下碗筷便快速离场了。
“坏了,坏了,”刚一出门姬雨泽便紧张道,“他可能真要犯浑,你看今晚的气氛,明显不对劲啊。”
姜飞白和李浮也一起劝道:“不疫,不能犹豫了,迟则生变啊!”
嬴不疫转头看向姒天岚,想听听她的想法。
“没道理,”姒天岚斩钉截铁道,“白天我还担心他有非分之想,现在看倒不会了。”
“此话怎讲?”
不等姒天岚回答,嬴不疫就缓缓开口回答了这个问题:“把宴会弄得热热闹闹的,甚至可以多敬几杯酒拖延更多的时间,拖得越长越有利于他差人行事。不仅没有拖延还潦草收场,看样还是遇到问题了。他不开口咱先别管,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让我好好琢磨琢磨。”
他只身离去,独自在街头巷尾徜徉,几人知他想安安静静地思考问题便知趣回屋了。
月上枝头,洪战城全城都黑乎乎的,甚至没有一户人家敢点灯火,生怕招来灭顶之灾。他还在漫无目的地游荡,行至城门口
听见一声微弱的响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不由皱起眉头还把自己隐藏在烟囱后面。
城门,开了。
走进来一批又一批的黑衣人,察觉气息后稍稍放心,原是义军到了。与在洪峰城时不同,这批黑衣人不光有姬添兴的原班人马,还有一些普通义军加入其中。
为了弄明白他们为何夤夜入城,悄悄尾随在最后以观其变。
黑衣人在广场上集合完毕,随着为首的一声令下,他们二人成组朝不同方向快速分散。
随便挑了一组远远跟在他们后面,二人一路疾行来到了一排房屋门前。到了之后一人站到高处俯瞰整个胡同,另一人夺门而入,进去之后就大肆喧哗:“屋里人听着,五息过后若不出来束手就擒,杀无赦!”
说完便开始倒数:“五,四,三……”
还未数完屋内便亮起烛火,两个老人颤颤巍巍走了出来,通过屋内映出的光亮可见,二人穿着甚少腰下皆黑,玄股国民无疑。
老头操着怪诞的口音唯唯诺诺道:“官爷……里面还有一家中痴儿,脑壳不灵光,怕他冲撞了官爷就没让他出来。”
“二!”
“一!”
那人根本不顾老头所言,继续冷冷地倒数。屋里男子也是怕了,手里拿着木棍谨小慎微地走了出来。奈何“一”字已出,那人别无二话提刀便砍,一刀落下颈首分离。
两个玄股佬见亲儿已毙,嗷嗷惨叫不能自已,犹如凄凉如冤鬼夜行教人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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