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栩回宫,江杳也落下最后一笔。
画纸上是小弘旸玩耍的场景。
美人低眉细细描画,眸色认真诚挚,因嫌弃旗头而散下的青丝被随意撩拨在身后,她听见动静抬眼,挑眉,“办妥了?”
“是。”
张栩跪地恭敬等候下一步命令。
如今太后被皇帝气得下不来床,江杳就没再续上之前的药,加上江杳特意留下线索,皇帝顺藤摸瓜,皇后的爪牙大部分也被皇帝发现并拔出。
皇后想要谋害弘旸的计划,因人手不足而被扼杀在摇篮里。
对于她十月怀胎儿子的安危,江杳就没耐心将计就计,放长线钓大鱼了。
从根源处解决才好。
后宫之事向来隐晦,大部分的未雨绸缪也不过是先下手为强,不管对方是不是真的要动手都一律按动手的结果去安排。
皇后想要拿弘旸给她早死的儿子献祭,也要看看自己手里的人够不够皇帝塞牙缝。
皇帝自私凉薄,可若是威胁到自身安危,就不会睁只眼闭只眼了。
当皇后把手伸向皇帝身边,企图隐蔽欺骗皇帝的眼睛耳朵的时候,皇帝是会替她开脱还是会给她定罪呢?
当初生产一事,让太后皇后想故技重施,希望皇帝默认流掉弘旸,事与愿违,反而打草惊蛇,将她们自身的势力暴露在明面上。
主要是也没想到,皇帝居然会在最后关头临时反悔。
皇帝当年那么宠爱华妃,还不是亲自下密令将他们的孩儿打掉了。
珍妃?
彼时不过是入宫不满一年,在低位份上许久未动的小宫女罢了,除了封号承宠外,也不见得皇上有多宠爱。
是她走了狗屎运,居然能早早怀上孩子,孕期成了未被册封的嫔。
但这些都不能代表什么。
皇上若真的宠爱她,怎么可能将其推至风口浪尖?以答应之位纵着她跟华妃硬碰,若非她还算有几分本事,早就被华妃玩得泡进水里去了。
可见皇上不过喜欢她貌美,图她新鲜罢了。
皇后怎么也想不通。
怎么才几个月的功夫,皇帝就突然对那贱人有了真心,华妃的孩子能流,珍嫔的却不能,甚至还在她生产后跳级封妃?
如今求见太后碰壁,太后以生病为由不见人,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手里的人被连根拔起。
眼睁睁看着皇上对她起了猜忌和疑心。
皇帝临时反悔后对太后皇后的清算,让她们自顾不暇,一时之间没了精力对付江杳。
而江杳对于皇后的惊慌并不在意,倒是对华妃的态度很感兴趣。
自从皇帝口谕封她为妃后,华妃就有意无视她。
难道真被伤透了心?
可也没见华妃对甄嬛沈眉庄几人手下留情。
又是假孕局,又是康禄海投毒,又是安陵容夜夜笙歌。
磨搓人的法子倒是比江杳进宫时面对的升级不少。
果然还是要人多热闹。
江杳将画纸铺平,让兰茵去书房放好,才扭了扭脖子看向张栩。
她一步步走到跪着的身影面前,脚尖轻轻踩在他的头顶,隔着帽子,江杳抬脚蓄力。
下一刻狠狠踩了下去。
闷重的声响跌落在木地板上面,张栩连一丝痛觉都没感受到就倒在地上,鲜血直流。
江杳含笑,将昏死过去的张栩的头抬了起来,犹豫了片刻,给他喂了一滴灵泉水。
蕴含着灵力生机的灵泉水快速将张栩被重击撞破的头修复,流淌的血液不再滴落,逐渐凝结成疤。
张栩睁开眼,对上的是江杳似笑非笑的眼眸。
“阿栩,本宫说过,不喜欢自作聪明的狗。”
江杳抬起他的下颌,轻柔的询问好似在说动情的话语,“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那双清冷的丹凤眼里,没有丝毫情绪,她一字一句道,“菀常在的事情,华妃的人就够了,不需要你插手。”
“阿栩,本宫已经为你破例过一次,你也不想本宫从皇帝那重新再找个太监的。”
张栩瞳孔微缩,染了血的面容愈显邪肆,他嘴唇微扬,“菀常在对娘娘不敬,奴才理应为主分忧。”
遥想起在御花园内,菀常在顶撞娘娘的嘴脸,他就控制不住心里的暴虐。
多年暗卫的丧心病狂式训练出来的佼佼者,心理肯定没有正常的。
“冥顽不灵!”
江杳嫌恶地将人甩在地上。
她需要执行傀儡,不需要乱咬人的狗。
张栩不顾面上的血,唇角漾出的漩涡昭示着他笑得开怀,“惠嫔假孕争宠,菀常在意外有孕,两人姐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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