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青春的伤痛

    生日那天，喻梦白和赵晓同竟然没有提前通知我就跑到了我家楼下，我匆匆忙忙跑下楼，发现他们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大包，怕被妈妈发现，来不及问他们背着什么，赶紧拉着他们离开。

    在广场上，喻梦白抱着吉他，弹唱了一首《星晴》，赵晓同则拉了一曲《匈牙利狂欢节》。

    原来赵晓同还会拉小提琴，真是深藏不露，看来他们两个都多才多艺，比我强多了。我一面感动，一面自愧不如。

    这个生日过的真幸福，他们两个合伙儿买了个芭比娃娃送给我，是之前在橱窗前吸引了我脚步的那个，很贵。

    喻梦白在离开之前，偷偷在我手里塞了一样东西。我很惊讶，紧紧的握着手，等他们离开，我摊开手心一看，是一个纸折的心。

    不会是情书吧！？

    我风风火火的跑回家，来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心扑通扑通乱跳，颤抖着手小心翼翼的将那颗心拆开，却发现里面一片空白，我舒了口气，按照印痕赶紧把它折回原样。

    还好还好。我不敢说喻梦白是否喜欢我，可是直觉告诉我，他多少都对我有好感。比起喻梦白和我表白的话，我反而不希望那是封情书。班里面有的同学已经开始谈起了恋爱，可我还不想，我心里复杂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再次开学，学习氛围变得紧张起来，明年我们就要面临中考了，班级里也发生了变化，有两个同学退学不上了，其中一个是崔瑾，还有几个同学去了技校。林秋妍变得不那么矫情了，可外表依然打扮的很张扬，她穿着上面画了一堆乱七八糟东西的校服，还是会时不时往喻梦白身边凑。

    我和喻梦白的关系还是平静如常。在一次测试过后，我看着成绩单和喻梦白赵晓同约定好，要一起考上市里最好的高中。

    我每天都开心的憧憬着未来，从没想过噩耗会来的那么突兀。

    姥爷病危，我请了三天假，和爸爸妈妈他们一起赶回老家，这是我们搬走后第一次回老家。

    虽然我们在第一时间就坐上了回去的车，可还是没有赶上见他最后一面。

    葬礼上，妈妈和舅舅姨母们都泣不成声，我心里难过的要命，嗓子像被一团毛线堵住般紧绷痛疼。

    弟弟妹妹瞪着大眼睛，眼睛里有疑惑有恐惧，他们紧紧的拽着妈妈的衣服，不知是不是被大人的情绪所感染，妹妹也大哭起来。

    本来奶奶不同意带弟弟妹妹回来，他们还小，不想让他们经历残忍的生离死别。可妈妈想让他们见姥爷最后一面，虽然他们对姥爷已经没什么太多印象。

    我揉了揉眼睛，问爸爸，“人为什么要死？”

    爸爸眼圈通红，摸着我的头说，“所有有生命的事物，最后都会逝去。”

    回到家，姥姥安静的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她的头发已经花白，后背驼的很明显。年轻的时候家里很穷，她和姥爷一辈子辛辛苦苦拉扯儿女长大，岁月在她的身上印满了沧桑的痕迹。值得欣慰的是儿女都已经组建了各自的家庭，没有大富大贵却也都平平安安。大舅和三姨都要接姥姥到家里去住，姥姥拒绝了，她说她习惯了这座小房子。拗不过姥姥，三姨找人给姥姥家扯线接了电话。

    我知道，她不是习惯了这座小房子，大概是舍不得丢掉和姥爷一起生活的记忆。

    我们回家的那天，姥姥依依不舍的看着我们对妈妈说，“有空就多带孩子们回来看看。”

    妈妈抹着眼泪说，“妈，你要多注意身体，有事一定要给我三姐打电话。”

    事实上，因为种种原因，妈妈只一个人回去参加过一次婚礼。

    在我高二那年，姥姥也离开了我们。在睡梦中，很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