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多难的一年,非典肆虐而来。
医院成了禁地,不让随便出入。我不能经常去看喻梦白了。
学校里也戒备森严,每天要定时量体温,一到课间操时间我们就戴着口罩聚集在操场上听领导庄严肃穆的讲话,告诉我们尽量避免到人多的公共场所,如果家里人有外地归来或者发烧的要及时告知给老师。
在这期间,会有人到教室里喷洒气味浓重的消毒液,回到教室后我们还要被迫喝下板蓝根。
初一初二每天只上五节课,我们上六节,放学以后也不用值日了。
弟弟妹妹的小学放了假,妈妈的服装店也关了门,爸爸每天回家都要洗澡,喷洒消毒水。街道上的行人和车辆寥寥无几,到处人心惶惶,充满了压抑和紧迫感。
病毒在无情的剥夺着人们的生命,电视里每天播放着疫情的最新情况,死亡人数在不断增加,伟大的医护人员也因此牺牲。
我呆坐在电视前,愈发的感悟到生命的脆弱。我变得散漫不安,颓废,无心学习,经常处于发呆中,脑子放空,回过神来想到喻梦白,总是心里一紧,仿佛在悬崖边一脚踏空堕入了万丈深渊。
五一放了12天的假。我终于又见到了喻梦白。
病床上的他,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阳光活力,就像一盏即将熄灭的枯灯。
我穿着消毒服站在病床边,握住他的手,哽咽着说,“以后你当摄影师,我当你的模特。”
喻梦白虚弱的咧开嘴笑了笑,说了声“好。”
离开的时候,我是飞跑出去的。
神情恍惚的我撞到了大厅的玻璃门上,我的鼻子一阵酸痛,跑到外面时我才发现我流了鼻血。
我蹲在地上,用手抹着鼻血,本来晕血的我此刻昏昏然然,更加晕眩。
一张纸巾递到了我面前。
我抬头一看,竟然是赵晓同。
我接过纸巾堵在鼻子上,凄然的笑着说,“为什么你总是看到我狼狈的样子。”
“因为我们是铁子啊。”
赵晓同声音低沉又沙哑。
一阵风吹过,一片油绿的树叶落在了我的头上。
我抬手拿下,举到眼前,望着那片正生机勃勃的树叶,悲伤之意泛滥不堪。在生命最旺盛的时候,它被风吹落,自此,它的生命也永远的消散了。
我盯着那片叶子出神的说,“他才十五岁,为什么这么残忍?”
说完,我再也忍不住,抱着双腿蹲在地上无助的痛哭起来,赵晓同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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