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从。”二字脱口一瞬,王允仿佛苍老了十岁。
眼眸中光华尽失,一派行将就木之相
世食汉禄终从贼。
王允背弃的,是心中道义,更是毕生所求之抱负。
陈丛善鸡汤,拉住王允劝慰道:“太傅何必如此?我说的很清楚了吧,与我等一道才是大汉忠臣。”
王允有气无力瞪了陈丛一眼,懒得言语。
事已至此还有何好说的...
陈丛也不动怒,回身再舀一碗鸡汤放在王允案上。
“太傅凭何觉得我等就是贼,而非是你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董卓当面,带甲一堂,又有凶神、虓虎同列。
王允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深辩。
埋头道:“老朽心向相国日月可鉴,少府大人莫要瞎猜了。”
“行吧,既然太傅不愿与我辩...”陈丛换个方向,朝着董卓拱拱手:“岳公愿与我辩否?”
董卓气乐了,击案怒斥:“与你辩甚?咱家莫非自辩为贼不成?”
“岳公若胜,孙婿做主,两地盐业之利再分董家一分。”
陈丛此番言语,直接给董卓整不会了。
所以...
他到底该是贼,还是不该是贼?
看陈丛这般笃定...
董卓更加茫然。
莫非他董卓还真能是大汉贤相不成?!
这个念头一起,董魔王自个都觉得离谱。
念及盐业重利...
“罢了。”董卓靠在软垫上,戏谑的看向陈丛,道:“咱家自认为贼。”
陈丛笑问:“理由呢?”
董卓略感无语:“这还需何理由?咱家弑杀少帝及何后,世人尽知,不为大逆之贼乎?”
丛大笑:“笑话!先帝驾崩留旨上军校尉蹇硕,传大位于今上。刘辩不尊圣意,伙同外戚以兵事篡。若论,此人不过窃国之贼罢了。
至于何后,其人早年伙同嫔妃陷害宋皇后,鸩杀今上生母王美人,后又必死先帝生母董太后,亦为大逆之贼。
岳公受诏诛此二贼,还天下以靖平,岂称大逆?”
董卓莫名其妙道:“咱家受何人之诏?”
“已故先帝生母,董太后遗诏。”
董卓嗤之以鼻道:“莫要鬼扯,咱家并未受诏,盐业之利...”
陈丛抬手打断:“请岳公证明未曾受诏。”
董卓人傻了。
没受诏就是没受诏,这要怎么证明?
“那你如何证明咱家受诏?”
“董太后自缢前,身旁宫人冒死携出遗诏,托于姑父牛辅麾下部曲,董太后族侄董承,其人为证。亦有当初宫人为证。”
董卓笑了,这一分盐利他吃定了。
“不可能!阿辅,你去唤来董承,好叫这小子死心。”
牛辅正欲起身,却被李儒凶狠眼神喝住。
这才反应过来。
岳父董卓年逾六旬,还有几年好活?
董卓死了,昔日旧账岂非落到他们头上清算?!
但如果岳父是奉诏诛贼...
“阿辅?”董卓再唤一声。
牛辅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抱拳道:“岳父,婿想起来了,确有密诏。”
“放屁!若有密诏咱家岂能不知?”
事关身后一族身后事,牛辅岂能退步。
硬着头皮顶道:“那日小婿多吃了几碗酒水,弄丢了密诏,害怕岳父责罚,故未相告。此事姐夫知晓。”
董卓再看李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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