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昔语气不由凝重:“然后?”
“然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衣角,那是小姨的紫色衣角,被烧得变了些颜色,但有的部分还是可以分辨出来。”褚高驰声音低低得,似乎连这样回忆都让他很痛苦:“十叔把小姨抱出来,说‘我猜一定不是你,你从前比这重许多,而且你一直很能吃,现在怎么会这样轻。’”
萧琴听着,心中竟是五味俱杂。她突然觉得四肢冰冷,仿佛这一刻,她不是坐在无常堡路边的茶肆,而是躺在冰冷的棺材中,棺材之外看着她的,是一双深沉忧伤如寂夜的眼睛,那是褚茹雪的眼睛。
他是以怎样的心情面对那口棺材的呢。
身后的褚高驰继续道:“十叔说完,就拉起小姨的胳膊,似乎在寻找什么……之后他又将小姨抱回了棺材。然后像来的时候一样,一语不发的站了好久。”
濮阳昔想了想,道:“也许你十叔发现了什么也说不定。”
褚茹雪和萧琴毕竟从小一起长大,他们之间在所难免的会有一些他这个当老师的也不知道的秘密,也许是手臂上的一颗痣,一块伤疤,这些都足矣辨别那具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是否真的是萧琴。
可是,显然小褚高驰并没有这么乐观:“濮老师,那样全身焦黑的尸体,你觉得,除了那衣服的残片,还有什么可以识别的呢?”
“这……”濮阳昔竟是哑口无言。
其实褚高驰的叙述很清楚,不过是褚茹雪不死心地想去看出些蛛丝马迹,最后却依然没能找到任何证明那不是萧琴的证据。只是,他们总是希望有什么奇迹发生。
半晌,濮阳昔抬手在褚高驰的头上按了一下,有些无奈地苦笑道:“你这孩子,干嘛什么都看得那么透呢?我总相信,他们之间是有感应的,茹雪说她没死,她就一定没死。”
尽管,褚茹雪也许也只是在欺骗自己。
“好了,一会儿你十叔就会过来和我们会和了,这话可千万别再说了。”
“当啷”!
濮阳昔抬头,一直背对他们的女子似乎失手打碎了茶壶。茶肆老板闻声而至,那人便一直低头道歉,声音小到了极致。
褚茹雪要来这里和他们会和?
拜托!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说?萧琴在心中埋怨濮大少一万次。
心中暗暗着急,不由失手,冷静,冷静,萧琴默默地在心中告诫自己。
如今只有祈祷自己不要引得濮阳昔怀疑。按目前的状况,她继续扮演一个死人对谁都好。
然而,似乎什么事都喜欢逆着她的愿望来。
萧琴易容之后皮肤漆黑,穿着最普通的粗布衣服,又一副病弱的样子,怎么看起来浑身上下都写着“好欺负”三个字。
“老板,实在对不住,你这茶壶多少钱,我赔给你就是了。”萧琴心知这边已经引起了濮阳昔的注意,只有尽量显得自然。
那老板是个矮个子男人,一双老鼠眼贼溜溜的,难缠得很,看来摆明了是想刁难她。
“赔,你赔得起吗?我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小本生意全靠它才能兴旺,你把我们家祖上传下来的壶给砸了,你怎么赔!”
赔你个鬼!
萧琴心里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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