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皇帝迄今为止都没有过君夺臣妻的行为,陛下年少有为,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岂可沉溺于女色?
拓跋曜勃然大怒:“阿蕤是我的妻子,我娶妻还能成为昏君?”
崔氏声色俱厉的问:“可她现在是步六孤纮的妻子,陛下难道想君夺臣妻!”
“陛下,当年太武皇帝挥军南下,只因长江天堑,不得不暂时收兵,饮马长江,此乃太武皇帝生平一大恨,陛下如今有望完成太武遗志,切不可因为一女子而坠了陛下英名!”汝南王声嘶力竭的喊道,天和帝平庸无能,让他们拓跋家的男儿尽数臣服在一个女人之下,如今陛下又太武皇帝之风,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陛下犯错。再说谢知不仅名节有污,还不孝长辈,忤逆太皇太后,这样的女子如何堪为宫妃?
拓跋曜急怒攻心:“来人,把他们拉开!”要不是还存着一丝理智,拓跋曜差点就想把两人踢出去。
拓跋曜的亲卫是完全听命于他,闻令立刻上前将两名王爷拉开,太皇太后见他们说道这程度,他还执迷不悟,她怒道:“陛下,你要是敢追上去,朕就立刻在太庙前自决,免得将来去地下无颜见拓跋家的列祖列宗!”
拓跋曜完全不为所动,他太了解太皇太后了,她不可能自尽,而且她现在如此已经无颜见拓跋家的列祖列宗,“将太皇太后和两位王爷送会宫中妥善安置。”
“陛下!”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拓跋曜,他真是连太皇太后的生死都不顾了?
谢简见状不对劲,连忙追了上去,一把抱住了拓跋曜的腿,拓跋曜见是太傅,额头青筋绷起,忍耐道:“把他拉——”
拓跋曜的话还没说话,就听谢简道:“陛下!阿蕤临走时带走您赐给她防身的袖剑,她说过若您在这时去见她,只能见到她的尸体!”
谢简的话终于让拓跋曜停下了脚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谢简,他不信阿蕤会说这样的话!阿蕤怎么会这么狠心?
谢简对拓跋曜叩首道:“求陛下给微臣孙女一条活路。”
谢简的话让拓跋曜勃发的怒气一泻千里,他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阿蕤你就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吗?你就不可能给我最后一个机会吗?
谢简道:“我们将阿蕤救下后,阿蕤又寻死了两次——”说到此处,谢简哽咽了下才继续说:“若不是她祖母和她阿姑哭求阿蕤,阿蕤也不会随她阿姑离开。陛下,阿蕤说自古情深缘浅、情浅缘深,她情愿同陛下自此断了缘分,也不愿让陛下清名有污。”
“情深缘浅、情浅缘深……”拓跋曜苦笑连连,他同阿蕤青梅竹马,亲密无间了十年,他以为阿蕤是上苍赐给自己的珍宝,难道他就跟阿蕤只有十年的缘分?
“是啊,陛下,天涯何处无芳草!您又何必强求?”河南王听谢简这么说,对谢知总算稍稍改观,到底是谢家的女儿,还是知道些廉耻的。
“陛下,回宫吧。”太皇太后见拓跋曜一身染满泥浆的盔甲,满脸胡须,一脸失魂落魄,心中百味杂陈,这还是她向来俊朗骄傲的儿子?想到拓跋曜居然是被谢知的话劝住,而不是自己的命,崔氏又对谢知恨得咬牙切齿,幸亏把这祸害赶走了!
拓跋曜冷冷的看着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被他冰冷的眼神看得心头又火气,“你还不想走?难道你还想为一个女人,动摇拓跋家的祖宗基业不成?”
“一个女人?”拓跋曜嘴角微扬,似笑似哭,“既然不过是一个女人,你为何一定要针对她?为何不让我娶她?她不就是一个女人吗?”
太皇太后冷然的反问:“所以你是在质问我?”
“质问?”拓跋曜从怀中取出两串祭红珠,将其中一串丢到太皇太后脚下,“阿蕤不过是个女孩子,何德何能居然让太皇太后您亲自出手对付!”拓跋曜给谢知烧祭红首饰,只烧了一窑,当时瓷珠有不少,但是完美无瑕的只有十来粒,全给谢知串成手串,又多余了三粒给谢知替换,剩下有瑕疵的全部留在拓跋曜私库保留。
阿菀这次为了躲避高句丽骑兵,不得已将祭红珠散开,虽然事后召回,但还是少了五粒,三粒用备用的祭红珠替换,还剩两粒只能拿明珠串成。她这串祭红珠好好的还在自己身边,那么第二串祭红珠是从哪里来的?拓跋曜一眼就看出那些祭红珠斗都是挑剩下的有瑕疵珠子,那些珠子在自己私库封存好好的,除了太皇太后,谁能悄无声息的从自己私库拿东西?
两串祭红珠?崔氏错愕的看着自己脚旁的祭红珠,以及拓跋曜手上那串祭红珠,她突然灵光一闪,许多她想不通的零碎小事都因为这串祭红珠联系了起来,她恨恨道:“这串祭红珠不是我让人弄出来的!这一切都是谢知自己搞的鬼!”
崔氏的话莫说拓跋曜不信,就是河南王和汝南王都不信,谢小娘子又不是脑子坏了,为何要如此陷害自己?她难道不想入宫吗?
拓跋曜冷笑:“阿蕤怎么搞鬼?她偷入我的私库,拿了祭红珠,让人陷害自己?还是在你宫宴的时候,逼着老大跳水,宣扬自己心狠手辣?”
崔氏衣袖下的双拳紧握:“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做这种事的人?”
拓跋曜漠然道:“您不是吗?当初您为了让我喜欢崔明珠,开始把我跟崔明珠关了七天,让我日食一饼。”这段经历拓跋曜永远不可能忘记,她从来都是这种不择手段的人。
河南王、汝南王闻言,恨不得捂上耳朵,半点都不想听到这种私密。谢简低下头,阿菀这次计划最妙的地方就在于,任谁都想不到她会自己放弃入宫,而拓跋曜也永远不可能相信,阿菀会不愿意入宫。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一点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