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少白笑着上前执起她的手:“天气这么冷,你怎么来了?”
念慈温婉一笑,温柔的目光扫过燕燕时,带着明显的轻蔑:“突然听下人说有贱婢辱你,本郡主就来看看是哪家的奴婢这么不长眼,连夫君都敢随意侮辱。”
燕燕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衣裙,咬牙不语。
念慈笑着看向她:“谁知过来一看,原来是皇上叔叔养的狗罢了。”
燕燕不甘受此侮辱:“念慈郡主您…………。”
“放肆!!!本郡主贵为皇室郡主,身上流着正统皇族的血,本郡主的名字是先皇所赐,岂是你这个贱妾可以随意叫的?!!”念慈喝道:“来人!掌嘴!!!!”
宫人们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念慈轻笑:“怎么,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宫人们不敢得罪贵妃娘娘,但是更没有胆量得罪这位主儿,一见她发话就上前抓住了燕燕,扬起了巴掌打去!
燕燕狠狠地挨了一顿耳光,双颊满是巴掌红印,嘴角也挂着血丝,美丽的狐眸狠狠地瞪着念慈。
简少白不悦的皱眉,却被妻子拦住了:“算了夫君,何必和这种贱婢一般见识,掐指算算时辰,这个时候小舟也进了御书房了,就算她想拦,估计也没这个胆子去闯御书房,咱们还是走吧。”
简少白为她整理好披风上的兜帽,笑如春风的揽着她的肩:“夫人说的极是,咱们走吧。”
念慈和简少白离开,只留下燕燕在原地,她恶狠狠的瞪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恨到极致,贝齿咬破了嘴唇,她怨毒的吐出诅咒:“总有一天,本宫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御书房里,年迈的皇上目光沉寂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年轻男子:“你再说一遍。”
“回皇上的话,燕贵妃勾结景涣殿下,意图在祭祀大典上,围困鸿鹄山,弑杀皇上,嫁祸景齐太子,图谋篡位!!”柏舟抱着静思的尸体跪在地上,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个逆子!!!!!”皇上怒喝一声,一把将桌案上的奏折扫落在地,龙颜大怒:“他竟然想杀父弑兄!!!!!”
柏舟平静的看着皇上:“景涣殿下和燕贵妃的势力不容小觑,皇上何不将计就计,在鸿鹄山提前埋下伏兵,等叛军来袭之际,一举将他们歼灭,也算是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清扫门户。。”
年迈的皇上剧烈喘息,浑浊的眼睛盯着跪在地上的男子,目光高深莫测:“朕凭什么只相信你的一面之词?这些说不定都是因为你对燕贵妃怀恨在心,故意诬陷呢?”
柏舟勾唇一笑:“微臣确实时恨毒了那个女人,但是一开始微臣并不打算告诉皇上您,如果不是燕贵妃害死了静思,微臣并不打算管这件事,所以皇上大可放心,微臣对皇位不感兴趣。”
“你这么说就不怕朕杀了你吗?”
“皇上是明君。”柏舟不卑不亢的说。
皇上看着他,浑浊的目光扫过他的面容,又不受控制的停在了他手上的那串三叶桑上面,良久才开口:“你说你对皇位不感兴趣,但你却来告诉朕这件事,你想要什么?”
“微臣想要皇上赐婚,微臣要和静思举行冥婚。”柏舟抱着静思:“微臣要迎她进门。”
皇上望着他的面容:“不后悔吗?”
柏舟苍白一笑:“微臣永不反悔。”
皇上看着他,目光恍惚了一下,时间好像又回到了当年,那时的自己还是个孩子,随着父皇顶着大雪去鸿鹄山祭祀开国太祖,却在太祖的灵位前看到一个女人,一个苍白精致的好像月光碎片的女人,她跪在地上,美丽的眼睛望着高高在上的灵位,一字一句说道:“我不后悔,就算时间倒流,就算海枯石烂,我也不后悔遇到你。”
皇上踉跄的后退几步,跌坐椅子上:“这个婚礼,朕准了。”
她所求而不得的爱情,他给不了她。但是他可以给这个人,这个酷似她的孩子。
他实在不想让酷似她的人脸上也流露出悲伤和绝望。
那样的表情,他不想再看一次。
柏舟眼眶微红,抱着静思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微臣谢皇上赐婚,微臣必将粉身碎骨以报皇上的大恩大德!!”
他抱着静思退下,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即使悲哀到了极致,他还是笑着吻了吻静思的额头:“我们就要大婚了,静思你听到了吗?”
话还没有说完,热泪就流了下来,滴落在静思的眼角,缓缓滑了下去,就像是她在哭泣。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柏舟抱着静思,哑声说着,一步步缓慢的在夕阳中抱着她走出了皇宫…………
柏府一片张灯结彩,鞭炮红绸,喜字灯笼,唢呐声喜庆而又欢快。
众位大臣和好友洛泽不绝,香车女眷,如花似锦。
柏舟一身喜服,温文尔雅,气度不凡。
女君们纷纷持着团扇,芳心碎了一地。
大臣们暗自摇头,一边感慨小舟大人的重情重义,一边又可惜他如此风姿卓越之人,有这么的年轻,就与死人举行冥婚,当真是可惜了。
柏舟捧着静思的灵位走进了大堂,温润的眼睛直视着前方,所有的议论都不放在心上。
一阵骚乱夹着马蹄声响起,柏舟温润的眼睛里夹杂着难以掩盖的怒火:今天是他和静思的大婚之日,究竟是哪个不怕死的家伙敢来捣乱?!!!!
“小舟。”一个身形高大伟岸的俊朗男子下马,风尘仆仆的看着柏舟,勾唇一笑:“我回来了。”
柏舟张了张嘴,眼眶微红:“…………宵征大哥。”
“听说自己的兄弟要成婚,我这个做大哥的自然是要赶回来为你主婚。”宵征望着瘦了不少的柏舟微微叹息:“快进去吧,不要误了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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