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景淮!”裴老爷子怒斥着,因为愤怒,他攥着文件的手,骨节都有些泛白。
……
叶知让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坐了许久,也不见管家来叫她进去,又等了一会儿,病房的门开了,走出来的却是裴景淮,他懒懒地夹着公文包,慢悠悠地朝她走了过来,伸手揉了下她的头:“回家。”
“爷爷呢?我们这就回去了?”
“嗯,老爷子被我惹生气了,现在不想说话。小孩,恭喜你,终于被我连累了。”
“啊?”
叶知让站起身来,拽了拽外套的衣角,裴景淮随手把公文包递给她:“拿着,累。”
叶知让接过,抱着包,跟在他身后,几乎小跑着上了电梯。
再之后,一直到小年的前一天,裴景淮开车送她去江城,她都再没去过医院,也再没被允许给裴老爷子打过电话。
她总觉得这场遗嘱风波,应该比她之前推测的还要复杂,但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复杂法,裴家父子几人又各自怀揣着怎样的目的,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她无从得知,也根本猜不透,想不到。
就像小叔说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永远不要用自以为去揣测人心,因为人心远比你以为的还要复杂,自作聪明,没有好下场。
她只需要安静听话的老实待着,不找麻烦,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
裴景淮把车停在了叶知让姨妈家的楼下,他降下了一半车窗,皱着眉头向外张望。
老小区,间隔不宽的单元楼,破损的地砖和坑坑洼洼的……说不上什么路,绿化倒是不错,但树长得越好,越密,也代表着这个小区的老旧程度越高。
叶知让解开安全带,忙着穿外套,收拾自己的背包,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
“小叔,我已经给姨妈发过消息了,他们等会儿会下来接我,外婆还说要留你吃饭呢!你一会儿和我一起上去吧!”
裴景淮升起车窗,手指轻叩了叩方向盘:“不了,我晚上还有事。”
“什么事啊?你这几天不是不忙吗?”
“我哪天不忙?小孩,你现在顶嘴的本事真是渐长,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和善了?”
叶知让皱着小眉头,嗔怪的看向他:“我邀请你上楼吃饭,也算顶撞啊?”
“叶知让,你再多话,过完年,你爱去哪儿去哪儿。”
叶知让抱着包,气鼓鼓的转头看向窗外,不说话了。
等了五六分钟,裴景淮这侧的车窗被敲响了,他降下窗户,听来人道:“这就是景淮吧!”
裴景淮询问似的看向叶知让。
叶知让:“我姨妈,你该叫姐,她身后跟着的是我姨父,你叫姐夫,再后面的是我大表哥和二表哥,他们搀着的是我外婆,你叫阿姨。”
裴景淮挑下了眉,他已经开始头疼了。
“景淮啊!哎呦,你别说,到底是亲兄弟,和轻寂是有点儿像!来来来,快下车,一起回家里吃饭!”
裴景淮刚准备拒绝,就见叶知让的外婆泪眼婆娑的走了过来:“是啊,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得一起吃饭!”
再拒绝,就不礼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