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散发着幽光。别头,看到于扬擦拭着头发从浴室走了出来,望着清怜的冷若尘怔怔了会儿,随即扔掉了手中的毛巾,将冷若尘轻推了下去,接着伸手关掉了唯一的光芒。
“能把灯打开吗?”冷若尘没有任何情感。
“不都一样?”于扬冷言道。
“我就这一个要求。”
…… ……
忽然熄灭的台灯又被重新点燃,而冷若尘冰寂的面容,滑下了一行泪水,可双眸,却被那光芒所凝聚,久久不能逃离。
“啊!”
沈易言依旧在劈砍着,撕裂的吼声也逐渐化为一抹哀悼的哭泣,可身旁的二哥,仍旧在大笑着,剧烈的笑声也传染于萧斓,不能自拔。
“哈哈哈哈……”二哥指着沈易言笑道。“就是这样!我果然没看错你!”
突然听到大门破碎的声音,二哥回头望去,只见一堆警察冲了进来,将二哥按到在地,二哥挣扎反抗,却被身旁的沈易言怔住了。
他依旧在挥砍着手中的斧头,似乎此刻已感受不到世界的存在,仅留的理智,也在模糊的血肉中,被吞噬怠尽。
踮着脚步轻闭上门,冷若尘手持着外衣,头也没回的走在酒店的楼道内。汗水浸湿的脸颊,粘黏着头发略显凌乱。走入卫生间后,手托着盥洗池望着镜中的自己,脖子处竟是些吻痕,扯下假发,扔进一旁的垃圾桶中。
待冰冷的水流刚触碰双手时,忽然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入喉间,回身扶着墙面吐在了马桶内,那一刻,冷若尘扬起了微笑,若疯子般大笑两声,接着整理好衣衫,拿出了手机。
“喂,还没睡吗?”接通后,冷若尘平静的问道。
“啊,对,还没有。”
轻咬着手指,冷若尘强忍着泪水,“那,可以过来接我一起回家吗?”
…… ……
“太晚了,我很累的。”
“这样啊。”冷若尘轻笑一声,随即便挂掉了电话。
凌晨的夜晚,陌都像是一座空城,不闻鸣车,不见人影,好像只有街边枯旧的路灯在迎接自己的到来。冷若尘手提着背包,若小孩般迈着夸张的步伐行驶于马路中央。回身,旋转,冷若尘踮起脚尖模仿舞者的模样,时而放肆大笑,时而掩目落泪,凄广的道路好似走不到尽头,也看不清它的终点究竟在哪里。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根本不重要,即使平躺于马路中央,被经过的车辆掠去性命,也不会引来别人哀悼与悲伤。
陌生的事物总会使我们陷入恐慌,而熟悉的事物,却总伴随的凄凉。
脚步止落于黑色的铁栏门前,冷若尘望着亮着灯的窗,眼角滑过一抹怨恨。
若平常般走进家内,坐在门旁的独立沙发处,撇眼望向凌决,他空洞的眼眸盯望着电视,而电视机则播映着一位名人的访谈节目。
“请问您成功的秘诀是什么?”电视机内,主持人扬着往日的笑容。
整理了整理西服,身旁的男人坐正了身子,目光遥向镜头,自信的说道,“坚持!奋斗!不要对生活失去信心!没有人会看到你的努力!所以你只能靠你自己!我们要向梦想前进!不要在意其他人的眼光!这就我的秘……”
啪
画面突然被关掉,凌决喃喃的谩骂道,“傻缺。”
将背包放置在一旁,冷若尘手托着下巴,目光仍旧聚焦在灭掉的电视画面上。
…… ……
沉默片刻,凌决忽然说道,“回来的时候,我看到对面那个女的托着窗望着天空,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哦,是嘛,那她一定很伤心吧。”
“大概吧。”凌决点燃一根香烟,长叹一息。
“那……”哽咽着喉咙,冷若尘问说,“……你觉得他还会回来吗?”
摇了摇头,“不知道,或许他要走一条很久很久的路,久到无法让任何人陪伴。”
“那你觉得少女会留在原地等待吗?”
咧开一抹微笑,凌决嗤笑一声,“也许会,也许不会,你觉得呢?”
“我希望她不要等待……”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最好不过了。”
深呼两口气,想要止住泪水,却还是溢出了眼眶,掩面痛哭了起来。
安静的房间内,似乎听闻不到任何声音,而亮着灯的窗,也在突来的哭泣中,被黑暗所占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