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鼻子和嘴则挤在巴掌大的一块地方,看起来就像个芋头,肤色黑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走路时两步一个嗝,三步一个屁,正准备去上茅房。
声势浩大的走过来,到面前才发现这里站了不少人,醉眼惺松的环顾了一圈,视线最终停在芸环身上,眼睛一眯,嘴角一翘,露出了个猥琐的笑容,大着舌头道:“美人儿,你怎么独自出来了?回去回去,再陪我喝几杯,咱们就嗝……去睡觉。”
浓烈的酒气、韭菜味和口臭从他嘴里喷出来,把苏牧熏得险些滚下楼去,方老头囚屋里的气味都比这好闻些。
老-鸨算是闻多识广的人了,闻到这股味道都不由皱了皱眉,但仍露出了很专业的谄媚笑容,尖着嗓子道:“马上就回,马上就回。”
着,她转头看向龟奴,脸一板眉一竖,骂道:“不长眼睛的东西,还不快扶着金老爷!”
龟奴连忙头哈腰的过去扶着,有了依靠,金老爷立即全身放松,压得龟奴眼珠子都对在了一起。
“这位金老爷就是你们的贵人?”苏牧指头金老爷,向老-鸨问道。
“你谁?”金老爷眼睛一翻,竟然能一边打嗝一边话:“金……金老爷当然是贵人,你这书……书生不配问,不……不配认识金老爷。”
苏牧笑了笑:“那是自然,问题是已经认识了怎么办?能不能想个法子让我忘了?”
金老爷一楞,十分认真的思考起来,喃喃自语:“是啊,怎么才能忘了我呢?得想个法子,不配认识我,得忘了我……谁有法子?老爷我悬赏十两银子!”
话的声音越来越,完后他就开始打瞌睡头了,扛着他的龟奴满头大汗,双脚已经开始打颤。
苏牧皱了皱眉,这金老爷似乎很有钱,比财力的话他远远不是对手,如果这位芋头脑袋执意要让芸环陪,贪财的老-鸨不定会设计个竞拍什么的,这可不行。
想到这里,他转头向老-鸨问道:“所以,规矩就是我现在拿出四百两银子来,芸环和芸裳立即跟我走,你不会又改口要五百两吧?”
“老娘话算话,什么叫改口?人家金老爷先来,且定了的,你后来,自然要做出赔偿,与我何干?”老-鸨气哼哼的道。
“那咱们现在定了,四百两。”苏牧仍有些担心。
老-鸨冷哼一声:“定了,你这后生怎么这么啰嗦。”
“好。”苏牧了头,转头提高声音喊了声:“金老爷!”
金老爷身子一哆嗦,“嗯“的哼一声,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这才想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
苏牧大声道:“十两银子也太寒酸了,您怎么拿得出手?以您的身份,怎么也得悬赏一百两吧?”
“悬赏?”金老爷努力回忆了一下,恍然大悟,头道:“对对对,十两拿……不出手,我悬赏一百两!怎么?你有方法把我忘啦?”
苏牧立即向老-鸨道:“都听到啦,金老爷出一百两银子了,你可得作证。”
老-鸨也好奇起来:“作证便作证,你真有方法?”
苏牧嘿嘿一笑,又转头对金老爷道:“方法就是撞墙,若是撞得厉害了,脑袋撞晕了,自然就把您给忘了。”
金老爷醉归醉,却不糊涂,楞了一会道:“那你撞啊,你怎么不撞?”
苏牧有些为难的道:“我撞了您真给一百两?金老爷话算不算话?”
金老爷大怒:“当然算,不就一百两银子么?老爷我跳一跳就能抖出来。”
苏牧竖起大拇指:“厉害,那我撞了,我撞忘了您,可不会撞忘了那一百两银子,您想耍赖可不成。”
罢,他也不等金老爷回答,在芸环出声阻止之前,走到墙边,脑袋往后一仰,“啪”的一声巨响,将墙撞出个圆圆的窟窿来。
墙壁虽然是木板的,却有手巴掌那么厚,寻常人用拳头打、用脚踹都不可能一下子击穿,木头有韧性,就算是用刀砍,能造成的破坏也十分有限,而苏牧用脑袋撞却能直接撞出个窟窿,还是圆的,可见这一脑门的力道有多大。
他这么做,一是想提醒老-鸨不要太过份,二是想让金老爷不要多生是非,这个晚上已经太过漫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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