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微颔首,“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
皇帝将目光挪向沈砚国,那一眼,叫原本还气定神闲的沈砚国蓦地一颤。他不知道皇帝这一眼是什么意思。
沈砚国撩起衣袍跪下道:“不如就由儿臣告诉宋太医。”
皇帝淡淡“嗯”了一声,准了。
“今日前去清点赤廉贡品的宫人向我禀告,说是其中一盏琉璃杯不慎被打碎了,这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我一想到此事是由父皇委派给我的,必然不能让父皇失望,便想着一定要追查到打碎琉璃杯的人是谁。”
沈砚国看了皇帝一眼,见没什么异色,飞快收回视线,道:“没想到追查到最后,得知今天一天,只有宋太医一个人去看过。我想到之前四弟给宋太医药材的事情,觉得可能宋太医是还想着那药材的事情,便去了国库一看,找寻的时候失手打碎了琉璃杯。这样一想,便觉得十分合理了,故而将结果禀告给父皇,由父皇做决断。”
皇帝颔首,“说的不错。”
宋画祠联想前因后果,也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原来,竟是走这么一出好戏,可怜她身为戏中人,到现在才看明白。
不过不要紧,总算是明白了。
皇帝开口道:“此事,你认还是不认?”
宋画祠一时没说话,她在想如何能给自己翻供,可是现在想想,似乎无计可施。
她摇摇头,道:“我不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但可以肯定的是,打碎琉璃杯的人不是我,是有人想要故意陷害我。”
沈砚国立马道:“你是在说我吗?”
宋画祠没有搭理他,脊背挺直,默不作声。
皇帝问道:“你可有证据证明?”
宋画祠哑口无言。
这下,御书房内彻底沉寂了。
皇帝没说话,沈砚国无法揣摩圣意,宋画祠更是不知该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所以一时间真的没什么声音。
皇帝手边的茶凉了,苏喜给他换了杯热茶,皇帝这才回过神来。
他摩挲着指尖,似漫不经心道:“宋昭,朕再问你一遍,这罪,你认是不认?”
宋画祠抬头,道:“臣,无罪,没法认。”
皇帝看着这个骨架颇小的人说出这样坚定的话,虽然看不清面容,但心里却起了异样的心思。
他自然是不相信沈砚国那些冠冕堂皇的话的,也不知道沈砚修身边这个小人物是如何触动沈砚国想要陷害他的心思的。
皇帝原本不需要在意这件事,若是有证据,便让他认罪,随意一罚也就过了,没有证据也就罢了,反正一个琉璃杯罢了,他凌炽还不会为了这个小小物件伤筋动骨。
而正是宋画祠这副坚韧不认罪的样子,倒触动了皇帝心里的想法。
皇帝之前还奇怪,这人到底有什么可取之处让沈砚修处处维护他,本来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但是几次下来,看沈砚修的样子,似乎挺在意这个被他藏在寝宫里的大夫的。
如果他是个女人,一切都好说,但是一个男人,皇帝并不会不以为他翻不起什么风浪。
沈砚修重视这个人,这个人也必然有其可取之处,只是皇帝到现在也只看到了前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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