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修站起身,随意拍了拍,就往外面走。
孟昭衍还未说话,和喜先将人拦住了。
“殿下!”
沈砚修回头,很是急不可耐。
“殿下可是连夜赶回来的?”
沈砚修点头。
“老奴想也是,昨天信传出去,殿下今日就到了……”
“还有别的事没有?”沈砚修看着耐心已经用光了。
和喜忙道:“殿下看着疲惫,精神并不好,到了皇上面前,只怕有失妥当,殿下何不休息休息,再去……”
沈砚修挥挥手,正要说不要,但又低头看了眼自己已经变了形的衣服,愣了愣还是道:“休息就算了,给我换件衣服……”
“你不能去。”孟昭衍将他的话截断。
沈砚修对他的态度最不耐烦,此刻更是狠狠皱着眉,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去?”
“路上打听清楚了情况了吗?”
沈砚修一顿,慢慢摇着头,不太确定的样子。
“你这样跟步涯当初的做法没两样,我就是怕他冲动,才……”
“步涯?”沈砚修疑惑道:“关步涯什么事?”
孟昭衍无奈摇头,道:“就知道你尚未了解清楚情况就自作主张,昨日步涯一气之下前去劫狱,我担心他意气用事专门派人盯着,他还将我的人打晕,自己一个人去了牢里,人赃俱获……祠儿原本还没有定罪,但是由于步涯这一动作,将祠儿彻底推入两难境地,才至现在被发配边疆的……”
“发配边疆?!”沈砚修几乎要跳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在说什么?什么发配边疆?”
孟昭衍咬牙,一瞬间也失去了耐心,他上前一步狠狠盯着沈砚修道:“就你这个样子,什么都没了解,就跟步涯一模一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沈砚修,我看你并不愚蠢,你自己好好想想,自己到底要做什么蠢事,你若是想祠儿死在这里,大可以离开!但是沈砚修,如果今日祠儿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我明日就可以叫所有害过祠儿的人一起陪葬,包括你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一席话,叫沈砚修蓦然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也叫一旁和喜完全震住。
他在说什么?这个靖王在说什么?
是要触动皇威,他到底哪来的胆子?且这话听着完全不像是说说而已,那一瞬间,和喜就觉得,这个看似沉静的靖王,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可是那是皇上……
沈砚修看了一眼大殿里的人,包括和喜都低垂下脑袋,只当自己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
他没跟孟昭衍对视,是不敢,孟昭衍散发出来的气势让沈砚修根本承接不住,甚至就是皇帝发怒的时候他都没有感受到这样的紧迫感。
沈砚修眸光闪了闪,低声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你为何要加上父皇,他做了什么?”
孟昭衍凉凉笑了,看着沈砚修不无讽刺,“他做了什么,还不是拜你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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