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放,朝凌剑虹一笑,表示谢意。
她刚要伸手端面,猛然瞧见程姿英大瞪双目,闪着逼人的寒光,吓得她又把手缩了回来,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不急不急!你们先吃吧。”
她却好把火撒到了正在收拾桌子的店小二身上,娇斥道:
“怎么还在那磨蹭!我的话你没听见吗?”
店小二陪笑道:
“这位小姑奶奶!别发火。您吃什么?”
红衣女子脸色稍稍缓和,说道:
“来碗刀削面就好了!”
小二吆喝道:“刀削面一碗!小姑奶奶,这马上就得。小的这就去后面催师傅快点。”边说边转身钻进了厨房,向头顶面团的胖厨师催促道:“老五!手底下麻利点,外面来了一位急客,挺难伺候的。”
削面师傅咧嘴一笑,操着浓重的潮州话笑着说道:“那是她吃饱了等着办事。”双手抡刀,雪花似的面片,又快又匀的纷纷落入滚沸的水里。少时面熟,捞出沥水,加上麻油,点了些白胡椒面,抓上一把上好牛肉片儿撒在面上,立时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由小二送出。
程姿英风卷残云一般,把一大碗刀削面一扫而空,顿觉全身舒爽,抹了下嘴赞道:“不错,就是在京城里,也吃不到这么好的面哪!”说着眼睛又望向另一碗面。
凌剑虹笑道:
“姥姥!你没吃饱,把这一碗也趁热吃了吧。”程姿英抹了下嘴,轻声道:
“嚄!拿姥姥当饭桶了吧?来!我来喂孩子,你也赶热吃吧。”又回头对店小二道:“小二!有干净房间,打扫出两间来。”
店小二连声答应着:
“有有有!您先吃着,这就给您准备去!”
待程姿英和凌剑虹吃完饭,伙计又来到二人面前,满脸堆笑地开口问道:“老人家!您可吃好啦?上房已经备下,您是再歇会儿,还是现在就去呀?”
程姿英笑道:
“好啦!这就去上房吧。看你小子还算麻利,姥姥我会打赏你的。”说完,随手拿出一两银子扔到小二手中。
店小二一见银子,乐得嘴都要咧到了腮帮子上,给程姿英鞠了一躬道:
“谢谢您老人家!这就带您去看房。小的一会儿给您沏壶好茶送过去,再来一盆洗脚水,烫一下脚,那您睡起觉来,可就别提有多舒服了。”边说边带程姿英他们向楼上走去。
“真不愧是开店的,嘴就像抹了蜜,倒是怪甜的。好啦!伺候好了,老太婆我还有赏。”
程姿英说着话,随小二进了屋。
屋里生着炉子,很暖和。床上铺着雪白的床单,被褥整齐。
店小二笑着道:“老奶奶!您看着还满意吗?”
程姿英点了下头道:“嗯!挺好。你先忙去吧。”
少时,店小二送来香茶。喝罢了茶,只觉得困意袭来,她二人便歪在床上,原本准备小憩,时间不大,竟然进入梦乡。
恰在这时,店小二轻轻推开屋门,送来一盆洗脚水。见她二人睡得正香,便悄悄地把盆放在地上,然后转身下楼去了。
一直到日近中天,程姿英和凌剑虹才从睡梦中醒过来。
只听得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十几个彪形大汉来到店内,也不言语,各寻了座位坐下。
店小二见了这些彪形大汉,立刻麻利的端上来稀饭、馒头,还有几样素菜。
这些人很快吃罢了饭,起身而去,一文钱也没留下来。
店小二也不恭送他们,忙着收拾桌子,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凌剑虹在楼上看得清楚,心中却不明白,这里又不是开粥场的,哪有白吃白喝的道理?便悄声问道:“姥姥,他们是些什么人?”
程姿英略一思索,说道:
“也许是这里的护庄镖头吧!他们每天来这里吃饭,由庄里付给店里银子。”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两个大个子挑来柴草,放在后院里,随后扛着扁担离去。店小二连看也没看他二人,打扫着地上的积雪。
又走来几个老人和孩子,店小二再次送上馒头和稀饭、摆上小菜,又回到后房。
他们吃完饭,又随便的走了。
程姿英这次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便随后跟出,拉住一位老太太问道:
“老大姐!这里吃饭怎么不要银子?”
老太太慢慢地说道:
“我们庄里的人,都是有分工的。有种地的、练武的、打柴的、放马的、做饭的,都归庄主管。我们这些老人、还有孤儿,都到这个地方吃饭,从来不用付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