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她也佩服自己,挺能诌的……
也不知道顺治在没在听,反正他从头到尾就没抬头去看太阳,目光反而定在了她的身上,眼眸就像温润的琥珀。
青芜不由得怔住了,她从没有见过这个君王的眼里还有这么温和的神色,像是可以把人整个融化掉一般。
“阿雯。”他终于开口,笑意从嘴边悄悄隐去:“你既然能知天命,可能算出自己的命运?”
青芜心里微微苦笑,知天命是假的,不过是多知道了一点未来的事,而对于自己,她也是一片迷茫,不知道究竟应该何去何从。会的那一点点占星术,连冒充个算命的都不够资格。
她坦然一笑:“不知道,现在多想也没用,只活到哪天算哪天吧。”
“好,那朕告诉你。”他的目光里透出一股绝对不让人反抗的威严:“你将会成为朕的妃子,旨意已经拟定好了,回宫之后,只待回禀太后便成定局。”
青芜愣了好一会儿,这句话实在太震撼,脑袋一下子转不过弯来:“你说什么?”
“封你为妃。”顺治的语气平淡:“封号已经拟定好了,就叫贤妃。”
贤妃?!这不是董鄂氏晋皇贵妃之前的封号么?!
青芜下意识地脱口道:“不行,我……”
“你要出宫?”顺治似乎并不奇怪她会拒绝,轻描淡写地说:“你想都别想,当了朕的妃子,你一辈子都只能呆在宫里。”
“皇上,你就是为了不让阿雯出宫封我为妃的么?”青芜下意识开口,说完了以后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首先为问这个问题。只知道刚才居然会觉得这个男人温和,简直是不可思议。
顺治不答,沉吟了一会儿,缓缓道:“朕不容许任何背叛,昨晚的事,你要付出一辈子的自由作为代价。”
不等青芜说话,后面忽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几个侍卫骑马奔了过来,到了近前一齐下马跪地:“参见圣驾,请皇上速回晾鹰台。”
顺治颔首示意他们起身,看了青芜一眼,吩咐道:“你们几个护送她后面来,若有闪失,朕绝不轻饶。”说着翻身上马,马蹄扬灰,绝尘而去。
回到宫里的第二天,青芜便盘算着给齐速写信,还没有写到一半,荷衣就来了,一脸微笑地看着她:“阿雯,以后我只怕还要叫你一声主子呢。”
怎料青芜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笑着黏上来,反而是冷着一张脸,问道:“夫人,你来过我房间了?”
荷衣面色一僵,明白过来,语调也冷了三分:“你还有脸问,你房间里面怎么会有太监的衣服?”
“夫人都拿走了,还问我做什么。”青芜搁了笔,站起身来。
“你在写什么?”荷衣警觉地看向她几上了那张纸。
“画符。”青芜也回头看了一眼,淡淡地说。她没有将信藏起来,就算是荷衣拿到面前看,也看不懂。
荷衣只见那张纸上乱七八糟的墨迹,倒信了几分,不再看,笑笑道:“原来阿雯还会这些。“
“会,贴门口辟邪的,要不要给夫人几张?”青芜不冷不热地说。
荷衣从来没有见过她露出这种神色,微微皱眉道:“万岁爷要立你为妃,这是天大的喜事,再说了,宫里的规矩,宫女受宠只能从答应往上一级一级晋升的,皇上却破了规矩直接封你为妃,以后必然得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就没有一样满足的。”听见这一番话,她肚子里的火就不打一处来:“夫人,他封我为妃不是看重我。”
这根本就是惩罚,原以为那晚上的事他是宽宏大量不再追究,哪知道是要她付出一辈子自由作为代价!封她为妃,肯定就直接扔一边去了。
青芜越想越气,早在心里骂了这个睚眦必报的暴君无数遍。
“阿雯,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荷衣面上也有了几分怒色:“别人巴着盼着,谁不想要这个位置,皇上要是不看重你,你当妃子娘娘是这么好当的?”她说话的时候心里也纳闷,这个阿雯长得也就是中人之姿,也就是一双眼睛生得好了一些,宫里比她漂亮的多了去了,怎么皇上偏偏看中了她?
青芜深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对荷衣说这些也没用,还要写信通知齐速。便对荷衣说;“夫人出去坐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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