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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消不住这透骨冷风,瑟瑟发抖之下打算回屋睡下。可没走出几步,江暮云却意外发现大雄宝殿和伽蓝殿均一片漆黑,唯弥勒殿似有烛火在摇曳。
“这是怎一回事?”他嘀咕道,“方才明明连一星灯火都不曾见得。”
刚想踏上石阶想一探究竟,耳边似有窸窸窣窣之声传来。而紧接而来的声音则让江暮云惊愕住了。
和僧寮内的如出一辙,这分明又是女子行房时的呻吟。
脑袋再度发热,心跳加速的他早把刚刚回忆起的孔子教诲忘得一干二净。他蹑手蹑脚地来到了门前,小心翼翼地戳破了窗纸。
宝殿内只燃了两支火烛,江暮云依然看得清男的是那於皇寺的高彬长老,身着灰布僧衣,正盘腿坐于蒲团之上。而坐于高彬怀中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给了他无限遐想的美妇人李菁。只见她衣衫不整,娇喘吁吁,好不放行浪骸。
众佛之前,云雨绵绵,春潮迭起。
江暮云的视线直勾勾盯着放浪的李菁出神,舍不得移开。
倏然,他仿佛瞧见李菁转过头来对上了他的眼神,且百般娇媚地冲他来了回眸一笑。
这似有似无的一笑吓得江暮云慌忙缩头,赶紧离开前院,往殿后的僧寮匆匆而去。
“啊!”
江暮云只顾低头慌乱赶路,不曾看的路,不料撞上了一个人。心虚之下失声惊叫,抬头却见是正在寻他的朱重八。
朱重八赶紧掩住他的嘴道:“鬼叫什么?撞鬼了?”
“吓死我了。”江暮云抚mo着心口道。
朱重八问道:“你上哪儿去了?”
江暮云觉着难以启齿,遂指着僧寮反问道:“那边完事了?”
朱重八嘿嘿一笑道:“完事了,完事了。”
江暮云遂正色道:“那就回屋睡觉吧,明早要是误了工,免不了受主持长老的责罚。”
朱重八怎的觉得这个兄弟神情怪怪的,但又不好多问。当下只怪自己看的兴起,顾不上其他了。
两人一夜相安无话。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睡眼惺忪的两人便在殿前的院子里锄起草来。
哈欠连连之下,朱重八不禁奇道:“都已过寅时了,怎的寺内都不见有和尚出来做早课呢?只有德祝主持一人在殿内诵经祷佛?”
江暮云随口道:“怕是都为房事所累,哪有精力再早起做早课?”
“都?”朱重八警觉道,“你又见哪个师兄了?”
江暮云顿觉失口,自知瞒不过,遂把昨晚在大雄宝殿所见告知了朱重八,却只字不提李菁。
朱重八听罢,兴奋道:“这糕饼长老当真有趣味,佛前房事,参的可是欢喜佛。”
江暮云听他将“高彬”称之为“糕饼”,不禁开怀大笑。
笑罢,江暮云又道:“看寺院四处荒寂,众僧懈怠,怕是这於皇寺也经不住灾荒,不会长久了。”
朱重八担忧道:“是啊,要是於皇寺也散了,我真要无处可去了,良田娇妻也要化为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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